架疾驰而去。
周围的建筑逐渐低矮,越走,人迹罕至。祁靖兰不自觉的捏了捏勒在右肩的安全带,手心渗出细汗。
杜戚忽然低声笑了,一瞬间,祁靖兰感觉自己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别这么紧张,我不会绑架你第二次的,现在的你和我,都跟当初不一样了,而我也不可能有想伤害你的心思,一如既往。”
最后一句,祁靖兰因为紧张而没听的太清,但正如他所言,如今,他地位不凡,不可能再做出格的事情。
车子最终拐入依山傍水的小道,经过十多分钟的颠簸土路,停在了老旧院落前。
岁月感十足的老建筑,是颖城这一代早年间的典型建筑风格,门柱朱漆斑驳,旧兮兮的招牌上,“忆苦思甜”几个字依稀可见。
祁靖兰跟着杜戚跨越坑坑洼洼的高门槛,院内质朴无华,园艺散发着老宅特有的魅力。
年近四十的男人穿着土布衣服迎出来,笑容老实巴交,“客人请进,坐哪里?”
“安静一点的包厢有么?”杜戚接话。
“有的,有的,这边请。”
后院,拐过凉亭,他们被带进类似于后罩房的小包厢,没有过度的的装饰,更没有天价的摆设,却干净整洁。
祁靖兰坐在椅子上,转脸就看到了窗外巨大的湖泊,“这里还有湖?”
“这是我们祖上的地,后面那个湖泊也有些年头了。”
杜戚认真翻阅着菜单,一边拿着老板递来的纸笔,龙飞凤舞的写着菜名。
祁靖兰惊讶极了。
“我以前不识字,扫盲的时候才学会了认,但写起来还是有点笨拙,所以都是麻烦客人自己写。”
祁靖兰看看羞涩的老板,和善笑了。
餐品一个小时以后才会上,老板先送了茶水点心来,才退出去帮他们关上了门。
旧旧的点心盒,打开后却让祁靖兰大开眼界,拇指大小的点心,款式精致,色彩斑斓,浓香四溢。
“据说祖上是御用糕点师,某位皇帝专门为宠妃准备的厨子。”杜戚介绍着,帮她添了一盏茶。
“杜总,有什么消息这么自信?”祁靖兰打断他的闲聊。
杜戚垂了垂眼,嘴角上翘,“你可真是开门见山。”
“当然,我就是这个性子,今天赴约就想知道你有什么筹码,而又需要跟我交换什么东西。”
祁靖兰表情清冷,字字犀利。
“如果,我说只是想叙叙旧,你信么?”杜戚挑起眼皮看了看她,把茶壶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祁靖兰脸色黯了暗,“杜总说笑了,你我有什么旧好叙的,旧怨倒是不少。”
“呵呵。”杜戚笑的格外明艳,低头晃了晃脑袋,再抬头,神色像是变了一个人。
褪去了文雅面具的男人,双眼微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懒散表情里夹杂了一丝玩世不恭。
同那夜完全一致的气场,祁靖兰端着茶盏的手抖了抖。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倒是一眼认出了你,可能是我变得太多吧,怎么,兰兰,连你的小七哥哥都记不得了?”
祁靖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杜戚从容不迫,慢动作一样解开了左边袖扣,卷起衣袖,露出一截小臂。
白净小臂翻转的一霎,祁靖兰脑子里瞬间白了。
环形伤疤,小小的,可一边突兀的像小耳朵一样的两点外翘太容易被识别。
她懵了,抬头看向笑意盈盈的男人。
杜戚爬上眼角的温柔逐渐明显,“看来小妹,还没忘记我,只不过,”
他落寞的垂了垂眼,“只不过,我变得太多,让你认不出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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