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上,另九成心思却在越兰亭的身上。此人既修为深厚又同怀君长老素有交情,算辈分来看她还是临衍的长辈。
她同临衍的关系或许也并非门中弟子们揣测的那样不堪。
一个不留神,鸡毛毽子飞过了他的头顶,顾昭忙飞身去抢,越兰亭倒吸一口气,却见那毽子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直越过了许家后院的墙头,凌空划出一个弧度后落到了院墙外头。
越兰亭十分惭愧,也颇有一丝幸灾乐祸。
她撩起袖子刚要翻墙去捡,却听墙的那头传来一声粗噶的骂声:“哪个小兔崽子不长眼的,砸到了老子的孙儿让你偿命!”
紧接着便是孩童的哭喊声与老者的数声辱骂此起彼伏。
越兰亭撑着手臂僵在原地,想了想,怂兮兮又缩了回去。
“丢了个毽子……不打紧吧?”
顾昭一面十分鄙夷此人的恶行,一面也怂兮兮地不敢去捡。正当他二人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之时,那轻巧的鸡毛毽子再次略过了墙头,又被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扔了回来。
小巧的鸡毛毽子落入花坛之中倒朝一边,二人的一腔玩兴也不复方才浓烈。
越兰亭撩起袖子将那小东西捡了起来,顾昭左看右看,轻咳一声,道:“我们明日便会启程回岐山,到时候姑娘也务必保重。”
他既如此说,那即摆明了人家不稀罕她一同跟着回去。
越兰亭挑了挑眉,顾昭心下一惊,又忙道:“并非是我天枢门不好客,实在是四方成道会在即,门中现下忙乱,实在分不出人手招待姑娘。”
她虽不需人家招待,但这般舔着脸跟去也实在太过难看。
越兰亭点了点头,道:“这次往小寒山去实在是意外,否则你师兄早回去了。我也还有些事,回头你若见了怀君长老,劳烦替我告一声歉。”
怀君若是知道她绕开了岐山恐怕能眉开眼笑好几十天。
顾昭不明所以,好生将那鸡毛毽子揣好,刚直起身忽又道:“姑娘既认识怀君长老,想必也对我岐山知之甚多?我听闻姑娘师从北海,他日倘若得空,还请姑娘莫要嫌弃晚辈叨扰。”
他刚一说完,越兰亭笑吟吟照着顾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自古仙门最讲师承,这小子想来也是在天枢门混得甚是不如意,这便转头来为自己铺了一条后路。
她点了点头,看破不说破,嬉笑了两声,自行告退。
***
临衍还未觉察到越兰亭的离去便首先等来了肖连城。
是夜,月明星稀,蝉声细碎,他在自己的房中还未来得及安放好行囊便听到了敲门声。
肖连城心头有鬼,专程十分刻意地为他带了两个窝窝头。临衍愕然看着那两个窝窝头,心下燃起些许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肖连城磨磨唧唧了许久,开口道:“那姑娘今天晚些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说她还有事,就先走了。师兄你一路下来也甚是奔波,倘若不出意外,我们明日启程,还恰能赶上北上的大船……”
“她走了?!”
临衍蹭一声站了起来,连声道:“她可有说去了何处?什么时候的事?可有说什么时候回……”
他言及此,忽而裹了一丝钝痛与惊觉。若非他在四方石幻境之中重伤不愈,二人也断不至于往小寒山去纠缠如此之久。而今两人既回得桐州,自然也有许多世俗之事需要顾及。
但话虽如此,小寒山上的一川星河与飘摇的芦苇实在太过安宁,波光粼粼的湖面与一手暖香仿佛已经扎根到了他的心里。
临衍缓缓落座,自知失言,又不尴不尬地补充了一句:“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倘若我就这般离去,未免也太过不合适。”
他的脸色一豆孤灯之下蓦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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