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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着心底那口气,感受着那濒临溺水之时。往往只有置身绝境,才会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他眼前逐渐发晕,濒死之际,他既有些恍惚却又无比清醒。
“卫泽!你究竟上不上来?”
孟烨磊等了太久,心中也不禁焦急起来。
他本来只是暗中等候在此来看卫泽的笑话。
卫泽今天要是输了人,见了他肯定会臊的不行,自己主动跳下水。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游湖摸鱼,卫泽的水性比他还好。可是这等的越发的久了,他的心里却也不禁开始着慌。
他收了伞脱了外跑,正准备下河去看看,却突然听到水面上哗啦一阵响,而后人就浮了上来。
卫泽扶在船头,他大口地喘着气。
冷雨浇在身上,他却丝毫无知觉,他伸手握成拳,一擦唇角的水,竟大笑了三声说:
“痛快!”
孟烨磊看着他这般,蹲下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难道自己这个兄弟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经受不住打击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不要命啦?”
卫泽一撑手,便跳上了船头。
疯了吗?他并不觉得。
自己有多少次以少胜多,又有多少次将性命至于铡刀之下。他就是喜欢这种征服恐惧的感觉。
每次濒临死亡绝境之时,他就会想清楚一些事情,例如他要活下去、他要杀光匈奴人。他要衣锦还乡、给母亲争口气。
他拧了拧自己湿透的衣袖,拍了拍孟烨磊的肩膀:“还要谢谢你,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就在他眼前发黑的一瞬,他的面前浮现的,竟是那个女人明艳的笑容。
原来他一直想要摆脱,一直不想不承认的,便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
孟烨磊摸了摸鼻子,把伞盖分给他一半,问道:“什么事情?”
卫泽眼角浮起笑意,在一片雨雾蒙蒙之中,声音十分清晰:
“老子就喜欢掉到湖里!”
掉到湖里又如何?爬不起来又如何?
只要他喜欢,想做便做了。
孟烨磊把倾向卫泽的那一半伞收了回来,摇了摇头叹息说:
“疯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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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妩坐在马车之中,调头朝那百花楼行去。她和666一道看着卫泽的反应。
666看到卫泽跟孟烨磊说的这番话,也不住的心疼可怜:
这宿主到底是个什么修罗大佬,好端端的一个反派,都要被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不过卫泽的好感度倒是增加了不少。简直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上刷。这会儿一直加加减减的,最后停在了60。
妺妩轻轻敲着团扇扇面。
姜婵年少时,看上了这百步外的少年卫泽。先帝数次询问,却都被卫泽拒绝了。
“匈奴未曾灭,臣之志未偿,实无心家事。”
姜婵当年年纪小,她看不懂眼前少年那熠熠生辉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傲气。
一个国公府的私生子,倘若能傍上公主,那可谓是天大的好事,一飞冲天荣耀加身。
可是这卫泽宁愿自己拼出一条血路,也不愿折了傲气做一裙下之臣。
风吹雨打都折不断此人的傲骨。倘若不磨一磨他,怕他是一头撞到南墙,也不会扭转这傲气。
也怕是完不成原主的心愿。
666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又说:
“那宿主,看样子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你是不是可以和他和好了呀?”
妺妩摇了摇头。的甜头她已经给够了,接下来卫泽若是再想从她这里要走什么,全凭他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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