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清被他这样看着,略有些不好意思,她都是沾了未来的光。
“这算不得什么,”她轻咳了一声,“韩退之曾说过,‘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我觉得,这弟子和老师换成男子与女子也是一样。女子不一定就比不过男子,男子也不见得不能做女子做的事,当然,怀孕生子除外。”
她这后面补的一句让另外二人不由都会心一笑。
此时,马车的车门被拉开,叶母从外面上车来,见他们姐弟三人脸上带笑,她道:“在聊些什么,这么开心。”
叶芷清扶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在聊三弟高中之后的事儿。”
叶母本来心中有些伤感,听她这样一说,离别的情绪倒是压下了一些。
马车出发后,她掀开厚重的帘子,看着外面熟悉的景物,叹道:“这次离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旁边的姐弟三人都没说话。
窗外,雾凇林林,雪海茫茫,只有远处白了头的高山伫立在那,沉默地看着他们一家渐行渐远。
……
正月的北方还属于被寒冬包裹的时候,因为泥土冻住的缘故,马车走起来比其他季节要顺畅许多。
不过就算这样,也挡不住枯燥的侵袭。
窗外的风景看多了也就那样,马车颠簸,书也看不了。
好在叶风清和叶芷清都是肚里有货的,他们凑在一起谈今论古、聊政议规,也算能打发这枯燥的旅程。
叶兰清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到后面她也渐渐能发表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姐弟三人少有这样聚在一起谈性大发的时候。这一路走下来,关变得亲近之余,各自又收获良多。
一直到正月月底,他们一家终于抵达京城。
时值黄昏,远山披银,落日熔金,夕阳余晖将眼前这座古老而宏伟的城池笼罩在暮色之中;旌旗猎猎,人声沸沸,春日未至,叶芷清的心里却已经有什么破土而出。
这就是长安。
只看上一眼,便令人欲望涌动、野心丛生。
叶风清此时神色也极为复杂,他用了八年时间,再次回到了这里。
这一回,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被这浮华世界所震慑住的少年人。
“走吧,”叶母见他们呆望着长安城,不由拢了拢身上的羽绒衣,提醒道:“再不进去,天又要黑了。”
她是个实在的人,在刚下马车的那瞬间惊叹了会儿这城池的高大后,便再没其他的感想,心里反倒惦记起住在这里面肯定很费钱,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一家便宜的客栈。
被母亲这么一提醒,叶芷清和叶风清都回过神来,重新坐上了马车。
长安城很大,他们进城之后没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
最后,他们在一家还算舒适的客栈歇了下来。
先沐浴洗漱了一番后,叶风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写了拜帖,前去林府。
早在去年,他就已经和老师通信,导致今年正月上京的事。如今来了,自然得要上门拜访。
林家,林行止估摸着叶风清也差不多是这几天到,因此特地叮嘱了门房,如果叶风清上门,立即将他请至客厅。
这天他刚回来,便听下人来通传,说是叶风清来了,他也没换常服,便一路直往客厅行去。
师生二人自从嵩阳一别,如今已经四年未见,他也确实挂念这个弟子。
等到他行至客厅门口,便见到一青袍少年坐在堂中,眉眼俊秀,身姿挺拔,和他记忆中的孩童判若两人。
“风清?”林行止进门后,见到少年的正脸,不由一愣。
叶风清见到他,立即起身行礼,“弟子见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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