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琅的手在那面墙上摸了两下,借助这段时间好让自己有个缓冲的功夫。楼道里的声控灯还亮着,但是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熄灭。
文琅再三确认自己身上的装备。
两条红绳?在。
小指红线?在。
装备齐全,她为什么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文琅有种被世界欺骗的感觉,上次白苏芳的事可以当做没带红绳的锅,这一次她手里拎着锅,不知道该扣给谁好。
她把背包放下来,妄图在里面找到可以暂时当做武器的东西。天可怜见,不出任务的时候谁会带武器啊!文琅翻遍背包,里面除了楚穆之给她的那个香炉,还有一支润唇膏,两支笔。唯一有点牌面的就是一把文具店里买来的弹簧裁纸刀,还是儿童用的安全版。
文琅呼出肺里一口浊气,再次走到走廊尽头,把手上的红绳解了一条下来,套在门把手上。眼前一花,刚才还干净整洁得能用来当样板房的大门口已然是另一幅模样。
门把手上横七竖八沾着几个血手印,文琅凑近观察,有大有小,凭借肉眼还看不出具体有几个,但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门板上泼着大片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这绝对超过了一个成年人的最大出血量。门牌上也有溅上去的血迹,正好糊在1后面那个数字上。
文琅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这里是个凶杀现场。而且,她偏头听听门里传出来的声音,凶手恐怕还在。
这种还在并不是指真正意义上的存在,毕竟血都干了,凶手还留在这里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门里拖拽声又起,那是凶手在拖动尸体的声音。文琅不准备管,也没有能力管,这里的时间永远被静止死者死去的时候。而她还活着,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出去,否则恐怕她也会被永远困死在这里。
这种情况就是楚穆之和她讲过的厉鬼,怨气太重以至于要拖他们所能看见的人一起去死。尤其是死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更是难以消弭。
文琅咬着牙转头,她得再去电梯口看看情况。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电梯口。联系门口那一大血迹,文琅大概能推测出来,有个死者逃了出来,可能受了伤,然而就在电梯口被抓住,在门口被残忍地杀死。
文琅避开那段血迹,一直走到电梯口才发觉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她第一次出电梯门往左转时,走廊尽头的14号房确实是数过去第三间,她看了看临近电梯的门牌。
1811。
没问题,隔壁的门牌是1812,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最后一间房,1814。
白苏芳父母住的1813号房就这么消失了?文琅不信邪,来回走了几次,走到第六次,更让人恐惧的事发生了。
在电梯间到1814号房之间,只剩下了一间屋子。
走廊在缩短。
文琅僵立在走廊中间,一时间不敢动弹。她不敢相信般盯着1812号房的房门,两侧的墙壁似乎都在向着中间挤压过来。
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绝望的滋味。
一脚差点踏进鬼门关的时候她还没什么感觉,如堕梦中的朦胧让逼近死亡的时刻都显得友善了许多。而现在红绳没用,又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文琅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能平安出去的办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平日里最讨厌的声音这时候就像一棵救命稻草。文琅哆嗦着手指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喂,在哪里?白苏芳的资料······嗯?你怎么了?”楚穆之的语气中略带困倦,却也能在第一时间捕获文琅不同于寻常的呼吸频率。
“你,”文琅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重重喘|息了几次说,“你这个电话打得太及时了。我问你,遇到鬼打墙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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