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盘腿坐在榻上,挤了下眼睛,露出一口小白牙,“看你也没吃几口,我就到厨房去,想找些吃的带过来,正巧见那几个婆子在烤红薯,说是大少爷想吃,我顺嘴问了一下,她们就给我拿了好几个。”
端起笸箩闻了一下,香甜的气味直冲脑门,她又说:“还不是卖你个面子,若说是我要吃,才不会白白便宜了我!”
苏欢引笑笑,拿了几个钱,披衣出门,“你等我,这就回来。”
不多时她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油煎过的香酥小河鱼和一碗胡辣汤。
“红薯吃了烧心,咱们配点有咸淡的吃。”
麦苗屈起一条腿,扔了一根鱼在嘴里,做了个陶醉的表情问:“哪里弄到的?”
苏欢引把桌上的绣样和针线收拾好放在了榻角的高几上,又洗了帕子给麦苗擦手,说道:“才不是带钱出去么,去厨房了,我说随意给我点小咸菜就成,结果给我拿这么两样稀罕的过来。”
麦苗乐了,“以后想吃啥都能去买么?”
苏欢引笑她,“说到吃脑子就不够用了么,恐怕这些都是大少爷要的,正巧咱们过去碰上了!”
麦苗吐吐舌头,擦了手,二人坐下细细品味起来。
欢引掰开一个红薯,仔细剥着皮,看一眼笑嘻嘻的麦苗,“你都不难过的么?”
她指的,是晋级的事情。
前几日,绣坊里的几个乙级绣女争一个甲级的份额,最后一轮,麦苗和染香胜出。
苏欢引心中明白,按染香的手艺,该是第一轮就被淘汰,至于为何坚持到最后,这其中她必付出许多“心思”与“辛苦”。
二人不分伯仲之间,冯妈想了个主意,让所有绣女投票来选拔。
最后染香高出麦苗两票,麦苗败北。
“唔,你看看我,我是有重要的事要说,看到红薯和小鱼就忘了!”麦苗嘴里塞得满满,一拍桌子,猛地想起。
苏欢引苦笑,是不是胃口多大,心就多大?
“苏苏,方才我在廊里碰到染香,她说,计票的时候,凝春做了手脚。”
苏欢引挑眉,喝了口汤。
又是凝春!
“当时凝春找到染香,说我与她同票,这轮分不出高低,再一轮就怕她处了劣势。凝春就想了个辙,问染香同意不。”
麦苗心下愤愤不平,使劲嚼着嘴里的鱼,巴不得咬的就是凝春。
“她说撕了我的一票,补上染香的一票,这样里外里染香平白比我多出两票,甲级也就是她的了。”
苏欢引听着她的话,手里剥红薯皮的速度渐渐放缓,接她一句,“所以,染香就同意了?”
“嗯,染香说一时糊涂,见凝春一番苦心也是为她,就应了。”
“那,你预备将此事告诉冯妈么?”
冯妈看重凝春的性子,一直觉得她年岁大稳重踏实,所以才让凝春计票。
却不曾想到,她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哎,算了,凝香说,她心下实在不忍,才将此事说与我听,又悔过了一番,我也是不忍心把她再拉下来。她又说,此事被别人知道,也是绣坊的丑闻一桩,怕毁了绣坊的名声。”
苏欢引想,绣坊的名声?这帽子扣的够高。
“她还说,我年岁小,以后还有机会,不急于一时。”麦苗如同鹦鹉学舌,嘴里吐出的,全是染香的说辞。
苏欢引为麦苗的智商担忧,事到如今对于染香,麦苗还是没有做到看透毒情看透你。
她立起眉毛问麦苗:“她说,她说,都是她在说,你自己心里就没个主意么?”
这丫头,染香几句话就把她蛊惑了。
麦苗见苏欢引忽然动了气,愣了一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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