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说着,她的泪已经下来了,一半为穆羽,一半为画样。
随手愤愤地擦了一下,做不到喜慍不形于色,她心底自觉甚是没有出息。
君临风却当她的泪全是为了穆羽,叹了一声,“瞧你的样子,倒像是失宠生了白华之怨!”
说着把苏欢引的衣物一股脑儿塞进她怀里,“快些,等你!”
一撩棉帘出去,站在屋檐之下等着。
苏欢引愣了片刻,起身洗脸,换下工衣,着一条七采裙,桃红色夹棉比肩,外面披上大氅,在嘹嘹呖呖的鸟叫声中,慢悠悠走了出来。
香腮映雪,低眸染红,君临风瞟一眼身边红袖添香的素心人,迎着寒凛把她往身边扯了扯,拥着她出门。
君府的轿子就停在门外,临风挑开厚重的门帘,先扶着欢引上轿,又和轿夫交待一下去处,随后抬脚跟了上来。
轿身不大,座位上铺着软垫,脚下放着催巴儿刚送进来的小暖炉。二人并排坐在里面,君临风身形高大,这样一来,两人的身子便紧紧挨在了一起。
起轿,晃了一下。
苏欢引一惊,低唤了一声,本能地抓住了君临风的衣袖。
她才想起来,这竟是她第一次坐轿。
娘没有亲人,从未带她出过远门,等娘去世了,她就更没有机会享这般福气。
君临风连忙把一只胳膊放到她身后护住后腰,另一只横在膝上任她抓着,悄声说了句:“有我,莫怕!”
这姿势和拥她入怀,根本没差。
苏欢引低头僵着身子,心中的思绪万千加上轿子的上下颠簸,让她有些头晕犯呕,额上慢慢渗出冷汗。
君临风偏头看一下她的侧脸,面色惨白,紧闭着双眼和嘴唇。
他把她身子往后扳了一下,让她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苏欢引皱着眉要挣脱,临风按住她。
“这样舒服些,再低头硬撑,怕是没到药铺,你就先吐出来了。”
她不再坚持,将身子轻轻的靠在君临风的身上。
低头看一眼怀中人的千娇万态,他————
有一丝后悔。
阖上眼,他悯笑了一下,笑自己有酒胆,无饭力,更笑自己为了心上之人,竟会做出这种双手奉上的不尴不尬之事。
……
雪,依旧洋洋洒洒。
药铺那边,穆羽指挥着短工把药材收进库房当中。
昨夜子时回到了凤池城,今儿一早就赶过来卸货,他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已是布满血丝。
他心底甚是想念苏欢引。
每夜,她的身影,都会折叠入梦,但他终是忍住了没去寻她。
齿弊舌存,为了报仇,他选择向天命运数妥协。
艾草手里拿着汤婆子赶了过来,见穆羽冒雪忙碌,也没拿东西遮一下,不觉心疼起来。
她拉住穆羽,比划说:“这里交给短工,你随我进去。”
说着用手掸了掸他棉袍之上的落雪,把汤婆子放到他手中。
穆羽看一下马车,冲她笑了一下,语气温和地说:“你且先进去,还有两趟就好!”
把汤婆子复又塞进她手中,帮她盖好风帽,用胳膊拥了她送进屋子里。
药铺里生着碳盆儿,门边一溜儿喜面菊开得欢生,左右各一个的落地青瓷花瓶中,一早儿采来的红梅扑鼻清香。
艾郎中夫妇坐在鹿皮椅上,透过窗子看到刚才的一幕,相视一笑。艾草郝颜羞涩地钻了进来,剁掉鞋上的积雪,除下风帽抖了抖,没有落座,只是痴痴地站在窗前,轻抚着手炉,看着穆羽。
昨夜两人回来,李伯的伤口还未痊愈,穆羽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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