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

    轰关上门，转过身来：“什么事？”

    “相泽老师对我说过了，是轰同学救了我……”尾白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跟你道谢。”

    尾白认真地望向轰：“轰同学，谢谢你。”

    轰的眼睛隐在半长的额发下，看不清表情。

    “不是的……”他轻声道，“……不要跟我道谢。”

    “嗯？”尾白有些疑惑。

    “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轰低低地说，“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你被冻住，却什么都没做到……”

    他压抑着的声音有些低哑：“是我……是我没早一点……”

    “可是，如果你来的稍微晚了一点，我就真的要死了啊。”尾白说。

    轰抬起头来。

    “谢谢你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尾白笑着说道。

    客厅与房间的窗帘都拉得十分严实，早上明丽的日光浸透了窗帘，帘上的花纹清晰可见，为这所昏暗的房子，彻底隔绝了哪怕一丝一毫的光明。

    凉子走到餐桌边，倒了一杯隔夜的凉水，直接往下灌。

    冰冷的水流顺着喉管滑进胃里，四肢百骸似乎都浸泡在了凉水中，冷得她一个哆嗦，彻底醒过来了。

    凉子一口气喝完水，将杯子砰的一下重重放在桌子上，手撑着桌沿，勉强将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

    虽然前天晚上静美小姐那样说了，凉子还是拒绝了她的陪伴，昨天也坚持让她不要来。

    所以今天没有早餐。

    后天就是体育祭了，尾白在那个晚上说过了，他不会放弃这次体育祭的机会。所以这几天他会去学校吗？

    凉子望向她那个被扔在角落里几天都没动过的书包。

    医院明晃晃的白炽灯打着雪白的墙和白色的病床，窗帘半拉开的窗外，漆黑的夜色中闪烁着稀疏的星子，和着低低的树叶沙沙声，白色的条纹病号服格外刺眼。在滴滴哒哒的仪器声响中，少年还有些虚弱的声音带着一点惊讶的笑意。

    “北原为了救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对你生气呢？”

    撑在桌沿的手指蜷了起来，凉子犹豫了半晌，还是走过去将书包捡起了起来。

    去学校的这段路，陌生到似乎是上辈子才走过的一样。

    周围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去上学的学生，穿着校服，提着书包，叼着面包，拿着牛奶盒子。凉子看着他们，不由得抬手拎起自己手里的书包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裙摆和领带，突然发觉自己现在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让她感觉安心了许多。

    电车到站，下车，出了车站，凉子身边普普通通去上学的学生更多了。跟他们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才刚刚是早上就期待着下午放学，听着他们互相道早安，抱怨着作业，好像她也真的又变回了他们之中的一员，成天无忧无虑地烦恼着一些芝麻大点的小事，似乎那些令人精疲力竭到想直接死掉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凉子紧紧抓住了这种不真实又恍恍惚惚的轻松感，惊喜地发觉自己的心情开始有点飞扬起来了。

    想到可以看到尾白和以往一样安然无恙地坐在教室里的样子，凉子不由得露出一个久违的浅笑。

    走出车站，右拐，凉子和一个靠在墙边的人擦肩而过。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凉子僵在了原地。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哎呦，这都几天了啊，终于等到你了。”一个熟悉的嗓音带着厌恶，在身后响起。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果然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都忘得特别快。”

    那个声音慢慢近了，最后在凉子背后停住。

    前一秒的好心情早就烟消云散了。凉子四肢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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