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不到,天空蒙蒙泛着青色的微光,树影层叠浓墨重彩,如墨笔晕染的古画。
我们出了别墅往南面一路小跑,这里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公园,公园中鸟鸣啼啼,溪流潺潺。不仅有跑步的人行道还有骑自行车的单车道。来来往往晨练的人并不稀少。
陶涛一边跑,一边向我介绍。这座山是叫桃花山,这座公园是桃花公园,这条小溪又叫桃花溪。
我吐槽道:“桃花山?那加上陶元的名字不就是桃花源了吗?”
“哈哈,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陶元瞪我一眼,不满我用他的名字开玩笑。
我朝他翻一个白眼,他也朝我翻一个白眼。我朝他吐舌头,他也朝我吐舌头。我们不甘示弱地相互做鬼脸。
我终究没有跑五公里,陶涛看我跑得扑哧扑哧,喘得像老牛一样,心疼极了,让我就在原地休息。等他和陶元跑回来。
“老爸,你偏心。”陶元嘟囔道:“我生病了都要跑五公里,她为什么可以例外?”
“你是女孩吗?”陶涛抬起脚在他屁股踢上一脚,“你要是女孩也可以停下来休息!”
陶元气得眼冒金星,我则笑得直不起腰来,呵呵说道:“你想做女孩也不难,去泰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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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跑步回来,时间已经快到七点。我汗流浃背,一身酸臭。
陶涛和陶元的情况也是一样,但他们丝毫没有疲倦之态,精神状态极好,还可以马上回房冲澡。而我瘫软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小腿酸软得好像不是我的一样,莫说站起来,就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佣人委婉地暗示我,最好赶快上楼洗澡,换件清爽衣服。
我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准备离家的外出服。经过一晚上的□□和晨跑回来,衣服早已经皱巴巴,不成样子。但我像没听见佣人说的话一样,耳朵和心灵直接选择忽视。我都快累死了,还换什么衣服,先让我歇一会吧。
陶元第一个下楼,看到我无气质、无形象、无坐姿的三无状态葛优躺。脸瞬间沉下了去。他走过来,把我撩在沙发上的腿甩下来。
“起来!”
“为什么?”
“你这样躺着,妈妈看见会不高兴的。”
喔,我想起来,我的那位艺术家妈妈对仪容仪表有强迫症一般的要求。昨天还规定我不能穿睡衣出房门。
我装傻地说道:“不会吧。她不高兴什么?”
“快起来!”
陶元用力拉拽我,我就是像死鱼一样趴在沙发上坚决不起来。混乱中还在他手背上怒咬一口。
“你们在干什么?”
陶元停下手,擦了擦手背,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妈妈挽着陶涛的手,从楼梯上下来。她愕然地看着我霉豆腐一样的糟糕样子,“点点,你——”
“我没有穿睡衣。”她刚想教训我,就被我顶了回去。妈妈的脸色差极了,是怒火被强忍下来的差。
陶涛很随和的问道:“点点,跑步是不是很累?”
“是。”我拼命点头,“我的腿都快断了。”
“你这就是缺乏运动的表现。”陶涛一边指着我一边笑道:“不要紧。只要长期坚持,你的体质就会有质的飞跃。”
我嘿嘿笑着,好想说,我宁可没有强健体魄,也不想去晨跑。
我懒洋洋从沙发上起来,和大家一起走入餐厅。
陶涛含笑帮我拉开椅子,一边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认床。陶元则一直在和妈妈说话,两人亲昵地说着昨晚音乐会的趣事。我也好想加入他们的谈话,但是我什么都不懂,对大提琴和音乐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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