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原本就红肿的双眼,却发现自己正跪着,面对着许多老百姓,而他们,正在向自己投掷石子和鸡蛋。
他瞳孔微增,什么情况...
凌路看着面前窃窃私语的群众,吞了口口水。
他隐约听见几个字“杀夫”“残忍”“恶毒”“簪子”“洞房之夜”什么的,他双眼发黑,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嘴唇干裂,发不出声音来。
不是的...我不会杀阿离的...
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
凌路咬紧牙关。他在疯癫的边缘垂死挣扎。
忍一时,便要忍一世。
接下来的几个月,凌路都是在唾骂声和石子的击打中度过的。人人避他如恶鬼,而案件的进展,也岌岌可危。
怎么办...
凌路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那天,他踩上致命的椅子。
没有阿离的生活,好痛苦...
窗外,栀子花开的茂盛。
他眼角微微勾起。双脚离开木椅悬空。
脖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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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凌路喘着气从榻上起来,看着喜婆诡异而又苍老慈善的容颜,他瞳孔猛缩。
“娃儿啊,一会儿到了亲家...”
怎么会...
回来了......
凌路终究没坚持住,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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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红花嫁,轿子万里,离怨一人站在轿子前面,笑的灿烂而温柔。
凌路看见朝思暮想的面容,二话不说,扑了上去。
感觉到男孩将自己抱的紧紧仿佛自己马上就会消失,离怨睁大眼睛。
他能感觉出来,阿路见到他的时候,那种久别重逢,悲怆而极度怀念的感觉喷涌而出,将他淹没。
肯定发生了什么。
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和恐惧,离怨垂眸,将头轻轻靠在凌路肩上,低低安慰到:“没事了,我来了。久等了。”
凌路的理智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全线崩溃,他平生第一次哭的这么稀里哗啦,不顾颜面:“呜...呜...阿离...我想你了...呜...我好怕,好累...我撑不下去了...”
看着凌路哭的鼻涕眼泪一起擦,离怨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抚摸他的背部,安抚道:“乖。”
“嗷嗷啊...呜...为什么你们都不记得了...好痛苦...呜...”
凌路只记得,那天自己哭了很久,直到苦累了,就在离怨边上睡着了,导致他们两个连喜酒都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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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路醒来,看见离怨再给他准备早饭。
凌路张嘴:阿离...”
离怨红瞳看向凌路,一言不发。
说实话他有点紧张,他不会强迫凌路把发生了什么告诉他,但是如果他不说的话,自己一定会不开心的。
凌路还是说了,他低着头,不去看离怨的神色:“阿离,其实...我已经死了两次了。这个幻境好像只有我能够在死后记得死前的记忆,但是我好痛苦...大家都不理解我了,好陌生...好害怕...害怕自己干了不好的事...”
离怨全程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好帮助理解。
凌路讲完之后,忐忑地看着离怨,生怕他觉得自己是疯子,或者臆想症变态。
但是离怨没有,他只是轻轻用手环抱住凌路,对他温柔的说:“一个人坚持这么久,辛苦了。接下来,我们一起面对吧,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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