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果不其然,陈不忧整整背了四筒箭上场,等所有箭筒用光,才施施然下台,靶心密密麻麻插满箭羽,膝上布条一滴水没沾。围观席上一阵阵嗡嗡然,都在惊叹。
“无碍山果然厉害,比了三十几人,这是得分最多的!”
“啊他笑了他笑了!为什么轻功好还长这么帅!”
“他半空翻的那个跟斗叫什么名堂?我想学啊啊啊!”
“现在改投师门还来得及吗?我也要去无碍山学艺……”
在众人欢呼艳羡的目光中,陈不忧扬眉吐气,朝王不骄眨眼:“加油啊王师妹,可别给我丢脸。”
王不骄无语望天:“你有脸吗?为什么我没看到?”
话虽如此,王不骄还是很给他师兄长脸的,足足用完了五筒箭。陈不忧捂住脸:“我脸有点疼。”
花不落在癸组八号位。她来到取箭台,挑挑捡捡,取了十筒箭,一层一层摞到背上,差点把人给埋了。
唐果坐在东面围观席上,冷笑一声:“这个花不落不是狂妄,就是哗众取宠,她以为背的箭越多,分数就能越多吗?”
她周围坐的都是好友,闻言立刻有人接道:“比了近百人,最厉害还是神剑门朱云清师兄,背六筒箭上场。朱师兄成名多年,她连提鞋都不配。”
又有人惋惜:“可惜我们果儿运气不好,如果这‘浪里神箭’安排在第一阶,肯定会高分胜出。”
马上有人安慰道:“没关系啊,果儿早就扬名江湖,还用得着区区纵天榜造势吗?当然了,果儿要是愿意来玩,下一届再来!”
“就是,也就花什么落这种无名小辈,想出名想疯了,才会背十筒箭博出位。”
众人七嘴八舌,终于让唐果舒畅了些。
安排发箭和小哥迟疑地看着花不落:“这位师妹,你确定要背十筒箭?”
花不落打好最后一个结:“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发箭小哥忙摆手:“只要你觉得行,就行。”
花不落轻轻一笑。
这些年做猎人,最趁手的兵器不是剑,而是箭。藏身枝头,居高临下,再凶恶的虎狼,一箭穿心。对她来说,水上的浮木,和随风飘荡的树枝相比,实在是稳当太多。而固定不动的靶心,和敏捷的活物相比,更是毫无难度。
活动活动手脚,翩然上缸。和陈不忧不同,她无半分炫技,整个身姿都体现一种内敛的舒展。浮木轻轻一晃,漾起几圈水纹,复归平静。轻轻一点,她的人已飞身掠过,落到第二个水缸。
不急不徐,如闲庭信步。
花不落没有半分掏箭的意思,只一缸一缸从容走去。先前笑她不自量力的人,慢慢都转成惊奇。而像公孙南、诸葛玄文这种自己人,早已满眼激动的敬佩。
即使是神剑门风头最盛的朱云清,也是从第一缸就开始射箭,不放过任何时间——谁知道走到哪一缸布条就湿了呢?
待到第五缸,花不落左右看看,终于搭箭。众人凝神屏息,生怕一眨眼,就错过这女子的第一箭。
是虎是猫,一箭见分晓。
无碍山轻功好,却是没有专门练箭的功课,只给弟子们粗粗练过个把月,当是长见识,所以陈不忧和王不骄虽然背了几筒箭,能射中靶心的,不过一半。而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毕竟其它门派也没有专门练箭的功课呀!
所以陈不忧和王不骄和其他人一样,都提心吊胆,不知箭去何方。
花不落混不在意,第一箭离弦后,都不等它上靶,立刻连珠射出第二三四五箭。
靶心只有碗口大小,不过瞬息之间,数十支箭羽就将它插得满满当当,再无半分空隙。
众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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