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闷吼急促起来,两只巨大的前足蓦地立起,猛鸷悍恶的像潜渊盖下来,潜渊腾身要躲,岂料帝鸿的翅风已迅疾的夹击上来,他的衣袖上瞬间多了数道血痕。潜渊登时又觉得气息一滞,身形受阻,接着整个人被掀翻,帝鸿用它那山丘大小的中足一按,已把潜渊压在了地面上。
“放开他!”晗璋几乎一瞬间就红了眼,他将周身真元紧急调动起来,磅礴的剑势刹那喷薄而出,气贯长虹——当真剑如其名——带着山呼海啸的怒火,浑然不顾后果的砸向帝鸿的翅骨。
晗璋方才陷进小迷障,被勾起的心魔还未消退,如今又让这怪物在眼前捉了潜渊,胸中怒火蓦然蹿成燎原之势,深埋在心底里的那些妄执念头,因为无可拆解,纷纷化作怨气撒到了这头凶兽的头上。
帝鸿不等他使老,一股厉风横空而来,将晗璋这招杀气腾腾剑势切断在中途!
可晗璋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他历来性情比旁人执拗,人家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晗璋却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把南墙撞塌的人。他活到这么大,心里真正执着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轮回宗,另一个就是他的师兄。
晗璋从小被人逼迫,被人嫉妒,被人畏惧……师娘对他虽好,但那种好里期待总是多过疼爱,就像武士看一把利剑,玉匠看一块璞石,倍加珍惜呵护的是晗璋不可限量的未来。
唯有潜渊,会关注他的苦累,会疼惜他的伤痛,会那样不计回报的对待他,让他感到可以依赖,可以示弱。
晗璋曾经狂妄的设想过,总有一天,他能够拥有左右三界的力量,等到那时,非但可以担下轮回宗,连同师兄,他自然也会有办法把人留在身边一辈子。可是如今面对帝鸿的威逼,一下子触犯了他那执拗脾气:倘若眼下都无法保护潜渊,还谈什么将来?
贯虹剑龙吟不绝,翅骨风煞气未减,周遭那些小迷障纷纷气旋般的避其锋芒。电光石火之间,帝鸿刚劲的翅骨与少年人一意孤行的剑势相撞。耀目的光华瞬间盈满小天界,又瞬间黯淡了下去,在人眼还没来得及适应这急剧变化的光线之时,耳中先听到了咔的一下,帝鸿的翅骨断裂了。
而晗璋的元神也同时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晗璋……”潜渊声音微弱。
他被帝鸿死死压在地上,身躯几乎承受不住它足掌上的万钧之力。想试着挣扎,内府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那股属于魔煞的力道像是被什么搅动着,在他奇经八脉里乱窜,剧烈的痛楚使潜渊眼冒金星,险些要晕厥过去。
等他转头,却见晗璋正在那以命相搏。潜渊立时一把心火燎上了胸口,顾不上识海的动荡,强行提一口真元,恨不得一招打碎帝鸿的足掌。他的经脉经不住如此粗暴的调动,无数细小真元立刻发起了反噬,潜渊头上青筋暴起,心口火烧似的剧痛传来,可他无暇理会,紧接着又尝试第二次运功。
潜渊此刻像一头笼中困兽,晗璋衣襟上的斑斑血迹,将他的恐惧和绝望无限放大。他蜉蝣撼树一般,试图去撬动帝鸿生铁似的封固,却毫无作用,渐渐在力竭和真元反噬之下,潜渊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就在他整个人难以为继之时,忽然听见从内府里传来吧嗒一声,好像什么锁扣之类的东西松动了,接着氤氲的黑气腾了出来,如饥似渴的吸噬着他心中的狂躁、怨恼和无力……一股不易察觉的阴翳翻上潜渊的眉宇!
小天界内,罡风带起蒸腾的气雾弥漫不散,勾勒出晗璋那副杀气腾腾的身形,他牙关紧咬,眼底浮上一层凌厉的赤影,左肩那团红莲业火隐隐攒动,顺着经脉几乎要把贯虹剑连带燃着了。
帝鸿断了一条翅骨,登时被激怒,脊背一弓,又一片刀子似的翅风劈头抽来。晗璋横剑一举,灌满真火之力的剑势窜出一尺来高的火苗,杀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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