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吗?
她在不甘中被人齐齐拿下,从未有过一刻,她觉得自己如此般无能。
夜,阴湿阴湿的黑,月光惨淡的透过乌齐的幕布落在半空展翅的老鸦身上,凄厉而肃杀。不知何时,一声鸦鸣拔过长空,嘶哑中就像尖利的锐箭直捅破九霄云台。
远处,桓璟一手执刀,微佝偻着背,目光沉冷的瞪着周围所剩无几的人。饶是如此,他的衣摆依旧整齐抻直,容不得半点卷折。剩下的黑衣人缓缓的靠在了一起,一如在大屿山那般沉重的比武着仪式。所有亲龙卫皆知,刺杀桓璟,从无一人生还。
曾几何时,桓璟也曾羡滟,毕竟从始至终,他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栖栖梧桐,有凤来兮,吾凰不求,何苦来兮。
既来之兮,何不安兮,呦呦啾啾,凤凰鸣兮。
鸣兮鸣兮,首尾缠兮,双执之手,永不离兮。
女子清扬的声音悠悠在他耳畔环绕,小调的悦声如同泉水叮咚,瞬间炸裂他心头的冰湖。她是想说,他也曾有过鸾凤和鸣的时刻吗?可这一切似乎都被他毁了。
刺眼的红,倒塌的梧桐,她凄厉的眼神,以及她说的那句:“璟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只是下一世,我不想再做梧桐了,凤凰涅槃了,又怎么还会回来呢?”
她字字泣血仿佛是在质问自己,然而只有他知道,那一刻的她是多么的累。
手中的刀不自觉间已经被他握紧,耳畔的小调依旧和鸣,他似无知无觉般欺身而上,每一刀都像是踏着白骨峥峥划破心尖,直捣生死。
夜静谧得如同鬼魅般瘆人,有鲜血顺着路口的青石板一点点蜿蜒流淌,诡异至极。数十具影子痴痴交缠,只听刀剑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快狠准的流利肃杀。
风在那一刻静止了,身后倒坍一片的尸体,只余桓璟的背影在夜鸣中显得格外的挺拔,他似每走一步都极为的艰难,有鲜血染过白袍露出里面的骇人伤痕,在身上显得斑驳淋漓。
他手执尖刀一步步朝沈愿离开的方向而去,身后有一黑衣人突然一跃而起,紧握手中刀柄,刀口直直正对桓璟后背。
风从耳畔狭驰而过,几乎是瞬间桓璟抽刀朝后一刺,身后人轰然倒地。就连桓璟也在刺出最后一刀时整个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他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然而却是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必须找到那丫头…
否则…她害怕了怎么办?
道路不远处的一个巷口,四五个人重在一起,獐头鼠目的往外瞅着。
“赵爷,你看他都杀了那么多人了,我们就不要去招惹了吧…”,其中有一人弱弱的缩了脑袋,话音刚落便被头上的男子一掌给拍了下去:“怕什么,你看他现在这样子还能杀人吗?爷好歹也是梁州节度使之子,此仇不报,我何以立威?”
那人吃痛的摸了摸脑袋,却是上瞅着一个眼问道:“那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抄家伙啊,等他过来的时候,一棍子不就解决了。”,赵泯忍不住又拍了他一巴掌。
“还是爷聪明”,那人捂着脑袋连狗腿的恭维道。
眼见桓璟正要走过来,赵泯连忙示意他们不要说话,一个个杵着木棒,蓄势待发,如临大敌的模样。
月光依旧疏淡的落下,街头的乱摊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影子,桓璟佝偻着背,一点一点蹒跚的走着,而他身后,血顺着背脊落在地上,阴阴暗暗。
赵泯下意识闭紧了呼吸,待人走近,一个挥手,那跟班一跃而出,直直要朝桓璟头部而去,谁知手中的棍棒还未曾落下,便对上了一双狠厉绝决的眼神,那是一双浸了血的眼眸,冰冷得无丝毫人气,让人如坠冰窖。
那小厮一慌,气势瞬间减弱大半,在桓璟看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