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不知原来淑音嬷嬷便是这般草菅人命的”,一道娇媚却略带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人不觉耳目一亮。
沈愿抬眸看去,就见来人身姿若柳,自成淑态,着了一身芙蓉锦绣添云衫,手执一把苏绣扣金留蝶团扇,被人搀扶着便走了进来。
这还是沈愿第一次见到裴安雪,那是个很美的女子,与淑妃的温柔病弱不同,裴安雪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傲立枝头娇冶带刺的野玫瑰,半分服不得输的模样。
只见她面若桃李,眉目含春,头戴八宝爨金簪,流苏摇曳,行走间自带随风,尤其是面颊上那一抹娇艳欲开的芙蓉花,似画非画,似绣非绣,一笑那媚眼如丝就跟能勾了人魂似的。
宫里曾盛传,说是当年裴贵妃不小心伤了脸,裴丞相为了她能嫁进皇宫,四处费心力打听,最后才请得的高人用法子弄上这么朵妖异的非花似花的东西,倒让见到的人无法忘怀,彼时倒是风靡整个上京。让原本已是心灰意冷的裴安雪再次重整旗鼓,成为上京第一美人。
淑音缓缓的转身看向她,面上不卑不亢,只微低声道:“不知娘娘如此晚过来所谓何事?”
裴安雪眼眸微眯了眯,勾唇一笑:“本宫前来所谓何事?意思是若是本宫不过来,宫里面死了人这般大的事淑音嬷嬷也要瞒着本宫不成?”
淑音没有说话,红绡却是顺势跪了下去,掩面泪泣道:“奴婢求娘娘给玉娘主持公道,莫要让她无辜枉死。”
裴安雪似带了一眼沈愿怀中的玉娘,眸中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厌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红绡道:“竟有此事?还不快如实道来。”
“娘娘。”,淑音声音沉了沉,明显含警告意味。裴安雪却是不看她,指着红绡便道:“你说。”
红绡闻言连掩面诉说,话语悲戚可人:“奴婢本与玉娘是住同一屋子,虽然玉娘来的时间不长,但却与奴婢关系甚好。今日下午奴婢分明见玉娘与沈愿同时出了浣衣局,可是回来就只见沈愿抱着玉娘,口口声声说玉娘是被溺死的,这让奴婢如何能信,奴婢怀疑玉娘之死与沈愿脱不了干系,还请娘娘做主!”
她说着眼眶霎时就红了,对着裴安雪就重重磕下头去。若是她指认之人不是自己,恐怕连沈愿也觉得她是真心为了玉娘。
“我只是救了玉娘。”,沈愿有些急,红绡却是扭过头看向她,双眼通红:“分明就是你嫉妒玉娘,因为平日里玉娘与大家都私交甚好,反而是你大家都不愿与之亲近,你心胸狭隘,却因此妒忌上了玉娘,所以这才趁机将她谋害。”
沈愿听到她说的这番话,更急了。原来,人类也会信口雌黄,也会颠倒黑白。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不管是不是谋害,请太医来查查死因究竟为何便知道了。”,裴安雪说着便朝林嬷嬷挥了挥手,林嬷嬷会意,连忙下去请太医了。
正巧夜晚还有当值的太医留在太医院,林嬷嬷这一趟也快,不多时便将太医请了过来。
沈愿就见那太医拉过红绡的手摆弄来,摆弄去,看看口鼻又挤压下胸口,半晌才定下决心道:“依臣看,此宫女是先中毒身亡,再被扔进了水里,所以死时无任何挣扎,口鼻处连淤泥也无,所以臣下断定,这位姑娘先死亡而被浸入水中,只是臣无能,并不知此毒为何物。”
“我在冷宫看见玉娘的时候她就是被几个人抬着扔进了井中,等我将她救出来时便发现她已经断气了。”,沈愿像是为了附和太医若说一般,连将事情原委直直的道了出来,倒是没有发觉那太医并没有解释玉娘一身淤青的原因。
红绡闻言拿绢帕擦拭了一下眼眶,一副白莲花极惹人爱的模样。
沈愿话一出口,红绡立马指认道:“你们分明是去送衣服,为何会途经冷宫?你说是有人将她扔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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