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倾向于后者。

    在张依琳洗漱的功夫，他按照在医院时想到的思路查了很多资料，又来回核对日历，安排了一些事。

    与他此时的安然相反，张依琳待在卫生间的时间比往常长了许多。在做那些每天的例行事项时，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异常。

    她脑子里一直转着几个念头，搅得她的动作不自禁地慢了许多。可是，再慢，事情总是会有做完的一刻。

    当她收拾停当，连衣服都挂在阳台上嘀嗒嘀嗒地滴水了，她回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却又能感觉到哪里是不一样的。

    长吐几口气后，她熄掉了一路的灯来到卧室。卧室里，陈东旭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半趴着看着笔记本。

    听到她来的动静，陈东旭关上了电脑，笑着对她说：“来了！”

    这是什么话？活像是等着主动送上门的人一样，那么理所应当，那么理直气壮的。

    张依琳有些恼怒他此时的不体贴，问道：“我睡哪里？”

    陈东旭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她的小别扭，笑道：“这里呀！”他拍着左手边的空位，“床很大，够我们俩睡的。”又旋即问道：“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他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苦恼又大方地说：“这怎么办，只有一张床？这样吧，我去沙发上睡。开着空调，应该不会冷的。”

    他困难地坐起来，没有犹豫地就要下地，嘴里还安慰女人：“别担心，你快睡吧。”

    他完美地掌控了张依琳的心理，不等他的脚触到拖鞋，女人已心软地说：“算了，你还是别折腾了。”

    心里乐开花了的陈东旭依然演着戏：“折腾我没关系，哪能委屈了你呀。”

    张依琳很干脆地拍熄了灯，一边摸黑往里走，一边说：“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我怎么了？”某人拒不承认一切都是他成心为之，也认为只要他没有恶意，都不用心虚愧疚。

    张依琳脱着外套，说：“医生明明让你多住几天院，你偏偏不听；我说回宿舍你也不让。你这不是成心的是什么？”

    “呵呵，你的指控还真多。那你说，我干嘛要成心？”陈东旭认真地说：“你真的冤枉我了。你也看到了店里有多少货没发，回来后我就没停事。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后面我就指着这几个店多卖点货来挣学费和生活费。现在你成了我的女朋友，很快就会成我老婆，我不可能让你受委屈的，我只会做的比别人的男朋友还要多还要好……”

    房间里很安静，脱了外套的女人静静地站在床边听着，此时，她缓缓坐下，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你的心思总是那么重，我就怕过早的答应你会耽误你。我可以负担自己，你的学费我也有，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在她意识到自己对一个毛头小子动了心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知晓接受这份感情将会面对什么现实。是以，她可以从容的面对他的压力，也做好了跟他共同面对的所有准备。

    此时的陈东旭眼睛里全是泪水，有因委屈而起，更多的是被她的言语和她对自己表露出的担当所感动。

    他还什么事都没有为她做过，连自己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却拥有了她的情意。何德何能？

    “你哭了？”躺下后，张依琳很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异常。

    “没！”

    陈东旭抹掉了眼泪，有些庆幸熄了灯，这样他的脆弱可以隐在黑暗里。他拉起被子摸索着帮她盖上，故意轻挑地说：“快盖好，免得毛猴来扑你。”

    毛猴是老一辈吓唬不愿睡觉的小孩的，此时被他说出来，还煞有其事的。逗的张姐姐笑道：“只要你不是毛猴，我就不怕。”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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