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林丞相确实有带着林小姐面圣过一次,不知为何惹先帝震怒,赏了二十板子。林丞相爱女心切,以身相抵这才让先帝收回成命。林丞相对这事一直讳莫如深,原来是因着牵扯摄政王。”
郭狐狸眯眼发笑,“殿下当时正被先帝囚在九龙阁,所以不知此事。如今回想起来林小姐一介弱质女流为了心中所爱甘冒如此风险,可歌可泣啊。”
沈云川天生不是听命于人的货色,之所以会娶进林琅,完全是因为林琅在这次的帝王宴上构陷沈云川玷污她的身子。沈云川也不想计较就顺了摄政王的心意,娶了林琅过门。
商扶对林琅和沈云川的爱恨情仇没兴趣,倒是能看到沈云川被林琅设计的憋屈值得一观。要知道沈云川此等软硬不吃的嚣张货色,看到他吃瘪绝对人生一大快事。
商扶起身,丢下手里的朱毫,穿透锦袍的声音薄凉又刺骨,“体恤臣民乃是朕的本分,既然林老管教无方不若让朕代为管教一番。”
“把这请柬送还给林府,顺带告诉林老此次朕不会拂了林家千金的美意,但难保下次不会。朕可不是林家随叫随到的小厮。”商扶拂袖出门,发髻上带着的金镶凤翎钗凛凛作响,似流焰倾泻。
玉千山敛眉,“怎么生气了?”
郭狐狸摇头,“殿下逃避批奏折的招数愈发高明了。”
玉千山扫了面前还余下的两坨山,以及别芸馆再也不见的明黄身影,妥妥的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后,认命的把御案上的两坨山缓缓搬到了自己的案牍上。
郭狐狸捂着肚子直发笑。
“两日,郭大人带不回殿下,这些奏折只能等着郭大人批。”
“带?玉太傅措辞不当,那是哄。”
“国事要紧,为什么给殿下那请帖?”冰山不是八卦的人,可时局紧张,他们的祭酒大人依旧在插科打诨。
“太傅大人不好奇殿下为何突然要嫁人?”
“朝局尽向摄政王,兵行险着,但不妨能够破局。”
冰山不好奇商扶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冻僵的局面搅一搅以后才好浑水摸鱼。
郭祭酒摇了摇手指头啧啧称奇,玉冰山不畏强权,殚精竭虑为她出谋划策,郭祭酒原以为玉冰山和他是同道中人。
下午,祭酒大人找到在重华阁吹风的商扶。他手一招,一件流光溢彩的纱裙被两个宫女拎着呈现在了商扶面前。“女子游于市,掷千金以成衣必心情大好。殿下觉得这件如何?”
用料讲究,松散的织法宛若能够筛进阳光,内衬是极为青葱的青色,丝毫不加修饰。整件衣服套上身活脱脱一根菜园摇摆的绿油油青葱。
商扶赏脸抬眼瞧了,吓得撑下巴的手掌一个不稳,滑向了一边。
她认得这衣裳,碧螺绿衫,尚衣坊入夏所制,一共做了两套,正是抢手的时候。一套被天下庄绿柳庄主早早定下,另一件被林琅买走,只为在沈云川面前一舞。相比于林琅的那件郭狐狸手里的这件外衫上嵌了金丝故而波光粼粼,显然是经过了改良。
“你从哪弄来的这身衣裳?”天下庄绿柳山庄庄主商扶认得,可从没听过那女人和郭狐狸有交集。
祭酒大人顾左右而言他,“殿下若着此纱衣,宴上定将惊艳全场。”
商扶摆手,丑拒。
郭狐狸眯着眼发笑,“三日的奏折。”
“一个月,否则免谈。”
“五日。”
“半个月。”
“七日,不能再多。”郭狐狸道,“不然很容易被玉太傅发觉是微臣冒用了殿下的笔迹批阅奏折。”
“成交!”为了逃离公务,商扶选择了屈服。
“为什么非得穿这身?”商扶捻着衣角瞅瞅,依旧很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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