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正看到你神色不对的私下里换上了族人的服饰……至于你和老把头在帐里嘀咕的那些……你知道的,我耳力很好。”
……
噗。
刘七仰面喷出一口鲜血。
他心里那个懊恼。
他入北府的第一日,郭头就曾经提点过他,所谓成败皆在细微之处……
这几日空了,他心下都在琢磨郭头要他找的那个人,淘换雪莲的时候压根就没细看。回来也知道自己被坑了一道,左右嫌乎麻烦,也就没正经当回事。
天意弄人!
偏叫他碰见苏赫这么个较真儿的主儿。
那便真真怨不得旁人,是自己处事大意了。
……
刘七伤的很重。
却不致死。
然而刘七狠厉。
他知道自己断然受不得那千刀酷刑。
他是舆图卫。
他有着身为间子的尊严。
只有死掉的舆图卫,没有松口的间子!
心一横。
槽牙一搓。
咯嘣一声响。
牙根里的蜡丸就滚落在舌根之处。
再一口血迹自他嘴角涌出,便已是墨色……
苏赫好似很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看着此时面容已呈狰狞之色的刘七,“你可有后事交代……”
此时刘七的唇齿皆是乌黑一片,他挣扎着握住苏赫的手,“那……老把头……是个……可怜人……”
他却头一歪,当即气绝身亡。
……
苏赫伸手抚上刘七的双眼,嘴里默念着几句佛语。
这一刻,他的面容在暮色中显露出极为堂皇的宝相庄严之色。
随即起身,他摆了摆手。
几名侍卫自暗处涌了出来,当即就将老把头的帐篷围了起来。
苏赫独自去向愈发深沉的暮色中。
“可怜人……我不想知道老把头有没有可怜之处。可若是纵容了他,这数万族人可能就都会变成了可怜人……”幽幽的,他自语道,“刘七,对不住,请你莫要怪我。”
他伸手翻起胸前的那半块铁牌……夜色中似有一道流光在其上稍纵即逝。
这便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苏赫紧紧握住这块不分春夏秋冬,始终略带着些许凉意的铁牌,他眉迹间的川字纹深深的拧起。
□□大夏一等一的间子,时隔多年,却又两次三番的来在部落里打探自己……
何意?
他搞不懂。
……
秋夜,总是凉薄的。
域外之地,天山北麓的蒲类牧原,更是如此。
大漠草原上,说冷就冷,来得极为爽利,冷得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黑色的夜,月影星光,皆被漫天的乌云遮盖。
间或已经有零星的雨滴,洒落下来。
当然,怎么也浇不灭蒲类湖畔那几堆巨大的篝火。
……
大锅的肉,在地灶上翻滚着乳白色的沸汁,蒸腾着令谁人也无法拒绝的香气。
大缸的酒,一字排开皆揭去了封泥。
酒勺舀动着,斟满一个接一个饥渴难耐的粗瓷大碗,酒香四溢。
女人们扭动着丰满圆润又或者纤细婀娜的腰肢,不知疲倦的载歌载舞。
男人们一时间似乎不知道是该先将肉块还是酒碗塞进嘴里,只是一味的大朵快颐。
在这份难得的欢愉之中,人醉了。
青草醉了。
那幽静无声的蒲类湖,似乎也都醉了。
……
苏赫笑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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