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一部分礼物因为手臂的移动而摔到地上。
“我不需要。”
图尔斯平静的回答。
他的表情、气场、态度——甚至是呼吸——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索菲娅却心有灵犀般的读懂了他平静之下的偏执与霸道。
少女轻阖眼帘,没有说话。
“索菲娅。”
兵器扣紧了她的手指:“我有你就够了。”
索菲娅抬起头,在赤红色的火光和众人的欢声笑语里看向图尔斯,脚无意识的推了下地上的小礼物。
被推开的画卷缓缓展开——
画上的两人骑着漂亮而威武的独角兽,驰骋于蓝天白云间,发丝交缠、眼神相触,氛围和谐。
——又是这样。
说着动听的话语,眼睛里却一片荒芜。没有爱、没有喜欢、没有重视、没有羞涩——什么都没有。
这红色很好看,也很纯粹。
它从没变过。
从始至终,这抹红都映不出任何事物。
——你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情绪,说出这些话的呢?你真的理解这些话的意义吗?
“嗞——”
画卷被烧焦的气味唤回了索菲娅的思绪。
她甩开图尔斯的手,紧急抢救了不知何时延伸到篝火边缘的画卷,又借着火光,观察起残卷。
——画上的她被烧没了。
独自坐在魔兽身上的兵器面色冷漠,顷刻间打破了之前的静谧,宛如遥远的星辰,让人捉摸不透。
一如现实中的他们。
索菲娅怔了几秒,一言不发的把画卷和其他的小礼物收进了空间戒指,再若无其事的坐到原位。
离开教廷,大概是个错误的决定。
少女想:待在教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我只需要每天为图尔斯讲故事,日复一日的——
安稳的度过,再安静的老去。
除非奇迹出现,否则——
索菲娅将视线移到创造过奇迹的诺里斯·莱文身上,乌云密布的胸腔里蓦地钻出了几缕阳光。
——奇迹是存在的。
想要探清或扭转自己在兵器心中的位置,不付诸行动是不行的。继续坐以待毙,只会越来越糟。
——必须……
索菲娅刚张开嘴,便被翅膀扑棱的声音干扰,积蓄的勇气立即一哄而散,徒留下不肯主动敞开心扉、害怕受到伤害的倔强。
她举起手臂,接住了缓缓降落的信鸽。
赫士列特回信了。
【亲爱的索菲娅:
中午好。
我思考良久,写了十多封絮絮叨叨的信,试图为你讲解什么是爱,该如何去爱。可仔细一想,我便意识到,我的回答没有任何价值。
于是我删掉了那些充斥着说教意味的内容,只留下了这一句话:每个人对“爱”的认知都是不同的,随着阅历的增长,你终将描绘出它的模样。
索菲娅,你无需忧虑,亦无需害怕。
——人生还长,世界又大。如果真的满腹疑问,亲自去体验、学习一番如何?
我相信,等你的旅程结束,你会明白的。
爱千姿百态。
比如我爱你,比如你爱这个世界。
你的父亲
世界树历570年2月4日】
这封信仿若轻柔的风,慢悠悠的吹散了笼罩着索菲娅的乌云,令阳光重新填满了她的世界。
温暖的碎芒与烂漫的彩虹洗刷了她的情绪。
她仍旧怀有忐忑,但这忐忑已经龟缩于阴暗的一隅,没办法再阻挡她的行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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