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昏迷就放过他。
他口唇不时微动,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看口型,我想,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大约不是呼痛,而是在……叫我!
一股难以承受的悲伤忽然席卷而至,我离开他才一月有余啊!怎么我救他出来那么长时间,他的神血隐患都没发作,我就走了短短一个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我想我错了,真的错了,当初就不该离开他去什么龙滨屿!我就该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直到神血隐患痊愈为止!
“属下回来了。”我趴在他耳边说。
他似醒未醒,半晌,口唇发出的微弱声音总算能听到了:“初七……”
果然,是叫我吗?
“嗯,我在这儿……”
我脱掉外衣凑近他,大概身体的本能总是先于大脑一步,感觉到我的气息,他习惯性地伸臂将我揽入怀中抱紧。
等我被紧紧地压入那个熟悉的怀抱,我才发现,糟了!我竟忘了,眼下这身体根本不是初七那副冰冷的身躯啊!
以前在流月城他神血发作之时,初七那副沾染不上丝毫人气、热气的傀儡尸身,总能让他感觉清凉舒适一些。可现在,我的本体与常人无异,根本无法替他缓解半分神血发作的灼烧感。
或许没感到熟悉的凉意,他下意识地把我抱得更紧,我觉得他快把我揉入骨子里了,尤其胸口被箍得呼吸不畅……
明明尚有两层衣物的,此刻竟好似皆化为乌有,他身上热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衣服都觉火炙烫手。我被他紧紧搂着,只觉一袭袭热浪无法可挡,他埋头在我颈间,炽热的唇擦过我的脸,气息就喷在耳边,仿佛连呼出的气都是烧起来的……
我都觉十分难忍,这份炙热在他体内又当如何?
我当真是心神俱碎,恨不能以身相待片时片刻!这种想帮他却又办不到的煎熬,究竟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
“初七……”我听到几声低不可闻的痛哼,随着他低声唤我,压抑不住地溢了出来。
“是,属下在这儿呢。”我在他耳边回应着,他似有似无的声音渐渐虚弱,终于听不见了。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重伤之后灵力耗竭,这情形犹如炙油烈火行于干枯的经脉血管,连温润血脉的灵气都没有半分,只靠生生强忍着怎么可以?
必须想个办法!
我艰难地抽出一只手,从怀中掏出那瓶珍贵的汐寒碧水,想喂他喝一滴试试,却又犹豫了。
这东西疗效如何,没人知道。我还未及让瞳检查过药性,胡乱喂他喝下去会不会有事?清和警告过我此物阴寒过甚,常人无可抵御,万一他残破的经脉根本受不住,岂非害了他?
我想了又想,奈何这种时候大脑短路,什么好主意都想不出来。我咬咬牙,打开玉瓶,小心倾倒了一滴在自己口中。
仿佛一瓢冰雪扑头罩下,我刹那间连打了几个冷颤,整个人迅速寒凉下来。
沈夜感觉到了,他抱住我的手臂放松一些,眉头也蹙得不那么紧了,看样子我身上透出的寒意让他多少有了几分舒服适意。
我大受鼓舞,不知死活地又往嘴里倒了两滴。
这次效果十分显著,我从头到脚都冻僵了,连自己都觉得,现在皮肤温度摸起来很像死人……呃不,很像初七了。
唉!反正本体应该挺结实的,不至于让区区一个场景里的神药给弄坏掉吧?
等我感觉血脉中的碧水寒气差不多行遍全身了,我凝术法在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偷偷把渗出的血灌给沈夜……
希望他昏沉沉的,醒来以后别发现啊。
过了片刻,他咳了几声,睫毛微微颤动,我十分惊喜,汐寒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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