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 一段花茎应声而落。
左手捻一只花,右手执花剪,溪流端坐在茶几前正在插花。
他的面前有一个充满古意的花瓶,里面已经有几枝花,他正准备将最后一朵插进去。
“是这样的剪刀吗”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花剪,溪流笑眯眯道“如果是花剪的话, 我还蛮经常用”
“停”宫肆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要让我想起更多了”
不过刚表明拒绝,下一秒,他就捂着耳朵抬起了头“不是花剪, 比花剪大一些, 不过大的有限,是银色的, 手柄的位置还绑着红线”
那把剪刀简直就像长在他脑子里一样, 只要闭上眼、不如今不闭眼他都能想象出那把剪刀的样子
自从那天在鱼缸里做了那个关于剪刀的梦之后,他又做了几个梦,每次梦里都先是一片黑暗, 那扇门忽然出现,他循着光走出去,然后就是一把剪刀。
一开始只是看出是把剪刀, 看得次数多了, 他把剪刀的细节都记住了
而且还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从各个角度围观了那把剪刀的样子
“那个长度那个花纹”
“我觉得我大概知道我是什么了”
“我是一把剪刀”
直到刚刚, 宫肆一脸绝望地说出了这个认知。
溪流立刻就翻出了自己的小剪刀, 当场剪起花来。
“说到剪刀的话, 其实我常用,咱们每天吃饭时饭桌上摆的花瓶都是我插得花,怎么样,好看吗”溪流笑眯眯。
宫肆就更绝望了完了,溪流居然真的会用剪刀
这还不算什么,当宫肆终于给父母拨了电话,询问自己家祖上的器形态时
“呵呵,阿肆你终于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了前阵子我们去了很偏僻的地方,信号都没有,这才一直没有联系你们,抱歉,生活费也打迟了,请放心,前几天已经打过去了,加倍打的哦你们兄弟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太节约哦”自家那个没心没肺到家的老爸一开始就用一大段话把他的问题淹没了。
“说正经的,儿子问你的问题不是这个。”宫肆听到自家老妈的声音在旁边小声响起。
然后老爸就咳了一声,勉强正经了一点“听说你成器了这个虽然你可能不希望,不过爸爸妈妈还是祝贺你吧。”
拿着电话的宫肆好想把电话挂上。
然后下一秒
“说到你妈妈怀着你的时候,因为你是第一个孩子,爸爸妈妈每天都好期待,每天都在想你将来会是小刀刀呢还是小菜刀”宫老爸的声音又梦幻起来。
宫肆原来是你们俩每天诅咒我,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开始诅咒。
“正经点,儿子不爱听你唠叨。”宫肆又听到了老妈的低语。
然后宫老爸下一秒声音又正经了一点“虽然你可能不爱听,为什么你还没出生就在想你是什么器形态,不过说起来这是我们老宫家的传统,咱们家其实是器的高产户呢。”
宫肆拧紧了眉头,这种话他倒是从未听说。
“也难怪你不知道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咱们家几乎每一代都会有很多器,而且基本上都是菜刀,说起来咱家祖上似乎是刀匠,乡下专门打菜刀的,咱们家的菜刀那是特别好,冷水镇上的人家几乎都有一把咱家的老菜刀呢”宫家老爸自豪道“这一代你大伯继承了老家的手艺,他就是打菜刀的。”
“对了,你妈家则都是匕首,全是小刀”
“综上所述,咱家的基因就是盛产小型刀具呢”
宫肆又是没听说过的事。
“那咱家有出过剪刀吗就是普通大小的那种剪刀。”宫肆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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