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的香楠木妆奁,里头置放着一顶龙凤呈祥赤金点翠凤冠,赤金堆成镂空状的凤冠上缀满点翠与各式珠宝,在日光下熠熠闪光。
这是前些时日萧妤儿在封后大典上戴的凤冠,韦氏再怎么眼热也不敢乱碰,急忙把妆奁给合上了。
韦氏担心她再变回从前一般冷漠,度忖片刻后,语重心长道“你以为沈太后就真的是对你好了她不过把你当作小猫小狗一样看待罢了,为了不让你当上姨娘,还假惺惺地说要认你做义女,说将你许配给她的偏房侄儿”
“好在我当初一口就回绝了,若是真嫁给她那个什么偏房侄子,你还会有今日这般的荣华富贵”
她还欲要再说些什么,一道冷清含着隐怒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哀家假惺惺韦夫人再细说细说,哀家怎么假惺惺了”
萧妤儿只觉得天旋地转,氤氲着雾气的双眸瞬间睁得大大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太后娘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韦氏也是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面红耳赤的,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了。
沈太后甩了甩衣袖,姗姗款步走上前来,冷冷地扫了韦氏一眼,问道“韦夫人似乎对哀家有颇多不满”
韦氏不由得心头骇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忙不迭讪笑道“太后娘娘恕罪,民妇只是胡言乱语,还请太后娘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呵。”沈太后冷哼了一声,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韦夫人方才说的话,哀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当年心怀叵测的是你,想攀龙附凤的,也是你。”
说到此处,沈太后呼吸微微颤了颤,声音语调就像冬日里河川上的冰凌一样森寒,一字一顿道“用养育之恩来胁迫养女去爬床真是有意思极了。”
韦氏闻言瞳孔骤然一缩,面如土色一般,她自知理亏,便咬紧了牙关不再出声。
此话一出,萧妤儿立时感觉好似兜头一盆冷水将她淋了个湿透,耳畔只剩一片“嗡嗡嗡”的回响。
前些天陛下说她爬床时,她还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还有什么不懂的
萧妤儿顿觉头脑有一阵剧烈疼痛排山倒海袭来,额间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鬓边的碎发全被浸湿了。
沈太后心底猛地一咯噔,急忙走到床边轻拍她的后背,语气柔和了许多“这是怎么了妤儿你哪里不舒服”
只见她双目涣散,眼角簌簌地滑落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像丢了魂一样,沈太后神色一凛,扬声朝外头喊道“来人快传太医来”
韦氏满脸错愕,脚底却好似灌了铅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一直在外头静候着的宫人内监们听见这动静,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其他人还没回过神来时,半夏便脚底生风般往太医院跑去了。
陈嬷嬷想了想,又另外唤了个人去含元宫向武宣帝禀告此事。
“妤儿你怎么了快醒醒”沈太后急忙抱着晕厥过去的萧妤儿,神色紧张不已。
恍恍惚惚间,一些零碎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萧妤儿的脑海中闪过
永昌五年六月廿二,夜半戌时一刻。
夜色融融,天地间一片沉寂,一轮皎洁圆月撒落万点清辉。
肃王府的某处下人偏房里,两盏点燃的油灯放置在窗台上,周遭忽明忽暗,莫名弥漫着一阵冷清的气息。
一个打扮得灰扑扑的妇人坐在木板床边,床里侧还躺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
这孩子身上只穿了件褐色福字纹肚兜儿,小嘴巴“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似乎是睡熟了。
床边的小板凳上坐着个妙龄少女,似乎与这陈旧破败的偏房格格不入。
只见这少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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