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用一个笼统但绝对不会出错的“先生”来称呼他。
然后因为还伤着筋骨,又不能怎么动弹,太宰就开始了每天自言自语的半疯癫生涯。
比如他捧着一个苹果,不吃它,反而先叨着:“苹果。”
“这是苹果。”
“先生你看,这是美味的苹果。”
一是词语。一是语法句子。
从简单慢慢到复杂。太宰有意识地把日常里碰到的事物讲给青年听,偶尔还要辅以夸张的表演,嚷嚷重复几遍。
这种行为倒是误打误撞地,挺符合他这个年纪性情天真的小孩子的模样。
他在给青年灌输知识,不,说不上知识,应该是常识才对——以作为房租和食物的等价交换。
不等价也没办法。
而且双方都不在意。
后来太宰也发现了,青年对小孩子的容忍度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高。
有贫民窟的当地小孩跑进来偷取食物,折腾出再大的动静,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当看不见。
如果是成年男人就说不好了。
因为他下手不知道轻重,把人弄骨折或打出要躺半个月的伤势,也是不少见。
—
虽然这段日子不算多好的光景,但太宰还是挺想用一个成语:好景不长。
可惜好景不长,两个月之后的那天,研究所组织就找上门来了。
总共有四个异能者和一帮携带尖端武器的普通人。为抓捕他,也算下足了成本和工夫。
这次动手对方也完全没了顾忌。
可能上头下了命令,比如说只要留下一条命,哪怕缺胳膊断腿一级伤残也没关系。
毕竟他们只需要他的异能力,然后破解或者复制它,研发出凌驾于所有异能者之上的战争兵器。
那是人类丑陋的欲望作祟,不过很正常。
反而,像青年这样无缘无故把他捡回去的人才不正常。没有欲求就是不正常。
哪怕只是一点,比如为了方便救助者布施高高在上的怜悯,或者为了得到被救助者的感激、亲近,诸如此类的情感需求……
却都是不存在的。
那么这样的毫无欲求,就是“不正常”。
再比如现在,青年对他并不怎么关心,却愿意挡在他面前。
——哪里算得上正常。
异能力所加持的枪弹贯穿了青年的身体,他似乎有些惊讶和困惑——又是那种太宰理解不了的困惑。
他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还有火焰灼烧的焦痕。
接着有一束剧烈到几乎湮没一切的白光,自太宰眼前炸开。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知道青年把他抱起来护在怀里,离开好远,放到了一个安全却陌生的高地。
三分零五秒。
太宰记得这个时间。那是最后,青年距离死亡的时间间隔。
他静默地注视着。
青年的袍子非常残破了,呼吸逐渐微弱,直到消失。
人一经死亡,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尸体”。
又过了好一会儿,连尸体都不见了。
——那具冰冷的尸体,变成了一只黑猫的骸骨。
太宰记得这只猫。
那晚月色如钩,黑猫翡翠色的眸子却比月光更加明亮。
不只眼睛,皮毛也很漂亮。它是太宰曾经见过长相最漂亮的猫。
说起来,其实青年长得也很好看。
但是现在,那身漆黑的皮毛也脏了,变得残破了。
太宰蹲下来盯着黑猫的尸骸,盯了很久,天色都落幕了。
他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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