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7章 君子不器(第3/9页)  天之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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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底,你还做什么教书先生?还是别出门招摇,回家当米虫给你父兄养着吧!”说完径自离去。

    文若善并不生气,他最大的脾气早没了。他回头看了看,方才的青衣公子早已不知去向,想着自己找那公子也不知要干嘛,又回头看了私塾里的生徒,见他们正奋笔疾书,那个爱偷懒的子冠正斜眼偷觑他,料是等他一走便要溜出去玩耍。

    也罢,让他们玩玩吧。这些四书五经又有何用?还不如学些实际的技能方能济世。世道不同了,执着于这些不切实际的做啥?他寻思着许久未买书了,早上才烧了上百本,书坊便在附近,不如去找些书来看看,遇着好的书,买回来教学生,也好过这些“死书”。

    他信步走去书坊,却见到方才那名青衣公子正与书坊老板说话,只听他问道:“这也没有吗?”

    那书坊老板说道:“《陇舆山记》确实只有上册,没听过下册呢。”

    听到这书名,文若善心中一动,闪身到街角去,听那青衣公子与书坊老板对话。那青衣公子接着问:“这山纪上册只写了陇南山川人物,下册合当写陇北,我遍寻不得,特地来天水找这本书,若这里也没有,哪里会有?”

    那书坊老板道:“那书被禁了,二爷不给出,都退回去了。”

    青衣公子问道:“禁了?为何?”

    书坊老板道:“里头一些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所以被禁了。”

    青衣公子又问:“怎么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书坊老板道:“大抵是说天下大乱,崆峒不能自安之类的。对了,他还异想天开,说蛮族挖了一条地道,可能有几十里远,从关外挖进来,潜伏在我们关内,你说,有趣不有趣?”书坊老板哈哈大笑。

    那青衣公子道:“是很有趣。”

    文若善听了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转身就走,又不知要去哪。回私塾去?又没上课的心情,天寒地冻,不如再去酒肆喝上两杯暖身,只是哥哥知道又要骂。可骂便骂了,自己往后还能做些什么?娶妻生子,在私塾中当一辈子教书先生,或者再陪哥哥去经商?在天下大乱前攒点积蓄,等着熬过这场大祸?若就只是这样,那还是趁着现在能醉,多喝几杯吧。

    他到酒肆里叫了一壶白干,喝了两杯,一股暖意从胸腹之间升起。他松开领口,大哥送他那柄象牙折扇掉了下来。他俯身捡了起来,系回腰间。一抬头,偏生这么巧,方才那名青衣公子也来到,那公子也见着他,两人第二回打了照眼。却见那公子走到他面前,问道:“相逢有缘,公子介意作个伴吗?”

    接二连三遇到,文若善也觉有趣,于是道:“请坐。”又问,“请问公子大名?”

    “敝姓谢,谢孤白。”那青衣人微笑着,却有些疏远,道,“‘天光初亮,其色孤白’的谢孤白。”

    “这名字倒有意思,天光初亮,其色孤白,先生是自诩照亮黑暗的第一道曙光吗?”

    “天还没黑,见不着曙光。”谢孤白道,“得等天黑了,才会有人等着天亮。”

    文若善心中一动。觉得他话中有话,似乎隐喻什么,见他出言不俗,于是道:“谢公子请坐。”

    谢孤白在他面前坐下,又问道:“才正午就喝酒?先生看起来不像是贪杯之人呢。”

    “天气太冷,暖暖身。”文若善问,“在学堂中,先生为何盯着在下看?”

    “那扇子。”谢孤白指着文若善腰间的扇子,“腊月天,有些不合时宜。不由得注意。”

    “家兄所赠,随身带着。”文若善调侃道,“每逢入冬,便与我同病相怜。”只是扇子还能等到盛暑。自己却被困在这风雪中了。

    “那是白象牙制成的,私塾的束脩只怕三年都买不起,上面绘了什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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