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车骑将军贾充求见。”
“去章台苑,”皇帝站了起来:“太子学了一天,让他好好休息,别再问学了什么了。”
看着膝头昏昏欲睡的儿子,杨皇后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司马衷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又伸手摸了个李子,塞到嘴里,不一会便吐出了一颗核来。
“臣贾充,见过陛下。”贾充道。
“自从你在早朝上提出让齐王就藩,”皇帝道:“朕这一天,耳朵就没有清静过。任恺、王济、甄德轮番来劝朕,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朕对待手足不睦。”
“陛下,”谁知贾充道:“王济和甄德都是驸马,臣呢,是齐王的岳父,勉强可以说一说陛下的家事。只不知道任恺,既没有将女儿嫁给天家,也不曾娶了公主,为什么要掺和到此事之中呢?”
皇帝一顿:“……可不是么,朕看他比王济、甄德的反应还要大,你说这是为什么?”
“任恺是外人,来说陛下的家事,”贾充摇头道:“臣总觉得不妥。但总归不像是荀勖所说的,跟齐王有什么勾连吧?”
皇帝神情幽微,看不出想法来:“是吗?”
“臣不知道任恺的想法,”贾充道:“但任恺似乎对臣,有很大的不满啊。”
皇帝笑道:“有什么不满?”
“臣说要让齐王就藩吧,任恺不乐意。臣说给皇后的叔父封侯吧,任恺也不乐意,”贾充有些委屈:“是不是臣说什么,他都要反驳啊?”
皇帝终于停下了脚步:“……只怕他不是对着你,而是对着朕吧。”
贾充回到家中,即使神色一直淡淡,但郭槐却一眼看出来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郭槐不由得一笑:“看样子得逞所愿了。”
贾充微微点了点头,摸了摸贾南风的发髻,道:“你们在看什么?”
“在看贾濬的嫁妆单子呢,”郭槐道:“老爷,遥光的婚期已经定下来,贾濬的婚期能不能推迟一点,我一下子忙不过来。”
贾充从袖子里取出一物,道:“夫人做主。”
郭槐接过来一看,“……林契?”
正是常山公主霸占夺走的山林,在贾充临走之时,皇后叫黄门送到他手上的。
“这下好了,”郭槐高兴道:“遥光的嫁妆没有问题了,过两天我把单子送到王家,就准备贾濬的嫁妆……我打算按遥光的例子,也在城北买二百亩山林,还有……”
郭槐抿了抿唇:“崇园到底是你给她们母女修的,就把这园子给贾濬做陪嫁吧,反正我也不稀罕。”
贾充叹了口气:“不用了,等贾荃离开洛阳,留下来的一处园林,两处庄园,就都给贾濬做嫁妆了,你什么都不用出。”
郭槐道:“那么齐王离京,是板上钉钉了?”
贾充点了点头。
就在贾充和妻女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冉大郎道:“郡公,丞相大人的车马停到门口了。”
贾充吃了一惊:“丞相?”
他想了想:“开大门,请他的车马进来,我亲自去迎接。”
贾南风见贾充匆匆离去,回头一看,却见郭槐神色可谓咬牙切齿了。
“阿娘?”贾南风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怎么,”郭槐磨着牙齿:“何曾这老东西,出了名的挑嘴,这是考验我的厨艺啊!”
郭槐的厨艺中等偏上,有独门的珍馐菜肴,平常当然不会亲自下厨,只有府中来了贵客,郭槐才会展示厨艺,因为女主人亲自下厨,是对客人最大的尊重。
而丞相何曾家的庖厨,可谓天下第一,连皇宫的御膳都看不上,据说因为这个原因,何曾很多年都不曾拜访公卿大臣了,因为没有一个官员家里的饭菜,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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