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鸣崎零的电话持续了十多分钟才结束,虽说两人平时聊天也差不多是这种长度,但……今天真的很奇怪,医生的情绪波动太大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电话挂断,目人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他有些出神,直到好半晌才抬起头看向因为无所事事已经在打量病房结构的哥哥,「她……没事吧?」
「嗯?应该没事吧。」致人笑眯眯的回应着,他见目人通话结束,便停止对病房的打量,转而迅速的又回到他的身边,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体型,可他坐在床上时却没有任何的触感,病床没有下陷或者其他。
目人微微皱起眉头,他察觉到这一轻微的变化,可犹豫了半晌却没有进行询问,致人也没有说话,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吹动窗帘的轻响。
「说起来,网络上的言论翻涌的这么剧烈,爸爸那边是怎样的反应呢?」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像是不愿意两人的重逢就这么浪费,致人忽然抬起头笑眯眯的看向目人,蓝色的眼瞳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也不知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询问还是简单的陈述。
「……我不知道。」目人有些不自在的回应着,他还只接受了哥哥,所以此刻两人的对话才会这么没有隔阂没有障碍——其实也算是他在进行着自我逃避吧,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欧尔麦特。
目人低头沉默着,额前微长的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眸,他思索的空档致人从旁边伸过手来似乎是想玩手机,目人顺从的松开手,任由哥哥把电子产品拿走。
……哥哥他——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件事,他称呼欧尔麦特时也用的『爸爸』,如果他醒来的时候那个人在这边,他肯定早就已经高兴的扑上去和欧尔麦特来一个感人的父子重逢吧。
目人紧紧的抿着唇,心中却跟着翻涌起无数的情绪。
『父母』是他向往了很久的东西,他也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父母还活着,他会是怎样的状态,怎样的性格,他们是否爱自己——
这个念头想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有无数次,最后却因为『父母』死去而作罢,等梦醒时刻自己还得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带着病弱的身体努力的存活着。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欧尔麦特。
那个英雄的光辉太过于强大,强大到不是这样弱小无力的他可以触碰的程度,所以当知晓真相时他心里除了震惊就只有满满的恐慌,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个称号,又怕人们议论的言论将他淹没。
他很脆弱的,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他什么都抵挡不住,哪怕此刻有了父亲和哥哥,可因为不愿意接受的原因所以他还是感觉没有依靠。
这个世界强大的人有很多,可他却并不是其中之一。
「……我叫他『八木叔叔』。」沉思半晌,目人总算将自己的思路给理清楚,他抬起头没有看致人,而是偏头看向窗外的景色,透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的白云,只是因为窗户大小的限制而连带着他也只能看见这么小小的一块,「我叫了他那么久,我还问过他和……妈妈有没有孩子,他却不承认——」
由拓梦告知自己这件事时心里就带着说不出的恨,哪怕此刻感情已经淡了很多,可再提起时目人依旧觉得自己无法释怀,「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他忍不住回想两人相遇的过往,从最初相遇时欧尔麦特询问她对父母的看法,两人一起做饭时讨论他的『母亲』,再到后来和他一起去墓园看望已经死去的『父母』。
……欧尔麦特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到他的身边,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编制着『我是你父母的朋友』这样的言论,等着两人关系更为熟络后,听着他一直用『八木叔叔』来称呼——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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