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的回到他的长案边,没有再同她多说一句话。
不过今日宫中事多,他确实也头疼。
看这样子,没有人将周家的事告诉她,也好。
只可惜,纸不包住火。
杨姑姑本吩咐了院子里所有人,不准到夫人面前嚼舌根,但抵不住府里还有个会生事的老太太。
免了请早安是一回事,可老夫人差人过来请又是另一回事。
杨姑姑以夫人重病为由拒了两回,这回临安堂又派人过来,杨姑姑还是那番说辞,只是这回那王妈妈拿着尖锐的嗓音冷嘲热讽道“我听说夫人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怎的就摆这么大的谱敢连着拒老夫人三回呢今时不同往日了,杨姑姑可要想好,如今的周家风雨飘摇,指不定哪日便是个满门抄斩,夫人还得求顾家庇佑呢。”
杨姑姑冷着脸“主子们的事,朝堂中的事,岂有你一个村妇胡诹再敢妄言,让大人听了去,恐怕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
王妈妈脸色一凛,她可听说了前几日的事儿,那周家自己带来的丫鬟都因嘴碎被赐了板子,她可不想挨板子。
“周家怎么了”
王妈妈与杨姑姑皆是一怔,扭头一瞧,周沅不知道已经在那儿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杨姑姑脚步匆忙的走过去,笑着道“府里的下人就是嘴碎,有老奴教训,姑娘还病着,回屋里去吧。”
周沅拂开杨姑姑的手,直看向王妈妈“你说。”
她病了两日,气色不好,苍白的小脸反而显出几分威严来,唬的王妈妈险些不敢吱声。
“就、就是周家,那个周太傅,被皇上抓起来了,好几天了呢”
“胡说”杨姑姑厉声驳道,随即又轻声细语的朝周沅说“皇上是宣老爷进宫,没什么大事儿,姑娘莫要操心了。”
周沅紧紧抿着唇,半响才松口“备车。”
杨姑姑蹙眉,知道拦不住了。
周家这两日并不太平,周成禄进宫之后便迟迟未归,宫中更是半点消息都不肯透露。
伯爵府托了关系打探,竟是连点皮毛都不知晓。
柳氏头一日还能强打起精神撑着,第二日便急昏了过去。
安王已下狱,此事非同小可,皇上绝不是请老爷去问话的,
周沁哄着柳氏睡下,刚一转头,便看到周沅一身单薄的衣裳立在门外,她冷不丁吓了一跳,急急换上屋门,低声道“你怎么来了这事不要你掺和,自己身子都没好利索呢,回府里去。”
周沅抓住周沁的手腕“二姐姐,安王通敌,爹可知晓这事”
周沁肃着脸,沉声道“不可能,爹虽忠于安王,但绝不可能容得下通敌叛国一事,绝无可能”
周沅松了口气,同时松了周沁的手腕“既然如此,宫里为何不放人爹未曾参与此事,没有证据,何来罪名一说”
周沁张了张嘴,只长叹了声气。
周沅在柳氏床头陪了一会儿,这才乘马车回府。
周府大门外,周渲背着手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心下涩涩的。
小厮跟在他后头,摸不准这两日三公子的反应,一点都不慌,忍不住问“公子,老爷至今未归,您就不担忧”
马车消失在大道上,周渲失神的笑了一下“不是还有个神通广大的妹夫么。”
终究还是要靠顾微凉,以他这个妹妹的性子,定会想办法救周家。
可她打小何曾求过人,真难。
周沅一回到顾府,得知顾微凉在书房,忙就转了个方向往书房走。
只是好巧不巧,半道上撞见穿的花枝招展的顾俪。
她今日一身玫红色艳丽的很,像是过什么喜庆日子似的,指间还捏了朵刚折下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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