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以至于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生而为人,应该享有的权力。
吃一些你们这些大家豪族施舍下来的一口剩饭,就算是好年月了?
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钱谦益看着夏完淳道:“从你的话语中,老夫只听到你对士绅们刻骨的仇恨,没有半分宽容之心。”
夏完淳笑道:“士绅豪族们对普通百姓可曾有过半分怜悯之心?”
钱谦益沉默片刻道:“是清算吗?”
夏完淳叹口气道:“我希望是清算,这样能彻底改变江南百姓的社会地位,以及人口结构,这样能让江南多繁荣一些年月……”
钱谦益握着颤抖的双手道:“江南士绅对于蓝田来说,并非是治下之民吗?想我江南,有无数的大家豪族的财富并非全部来自于掠夺百姓,更多的还是,数十年上百年的省吃俭用才积攒下这么大的一片家业。
你蓝田怎么能说夺走,就夺走呢?”
夏完淳玩味的瞅着钱谦益道:“你的话很具有煽动性,加上你声望,我觉得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万莫要在士绅中间说,否则……哈哈哈。”
钱谦益身体颤抖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完淳道:“你们不讲理吗?”
夏完淳嘿嘿笑道:“怎么,现在开始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讲理这么一个说法了?你们鱼肉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起跟他们讲理?
蓝田的政治属性就是代表百姓。
你们当初在位的时候制定了无数有利于你们的律条,比如,通过科举为官者,死罪至三宥。士绅与百姓产生纠纷时,地方无权进行拘审。
官绅不纳粮,不交税,不服劳役,可以见官不拜,百姓告官,先要三十脊杖,就连衣着,婚丧嫁娶的法度都与百姓不同,那一条,那一例考虑过百姓的死活?
怎么,现在,就不允许我们这个代表百姓利益的政权,制定一些对百姓有利的律条?
牧斋先生,别想了,能把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与百姓一视同仁,就是我蓝田皇廷能释放的最大善意!
当然,有些前罪必然是要追究的,如此,江南的百姓才能重新挺起腰板做人。”
钱谦益从夏完淳有些暴虐的话语中感受了一股恐怖的危险。
他甚至从这些充满仇恨的话语中,感受到蓝田皇廷对江南士绅极大地怨愤之气。
京城的惨状传到江南之后,江南士绅全体噤若寒蝉,也就是因为李弘基在京城的暴行,让软弱的江南士绅们开始有了浓重的危机感。
基于此,江南士绅们纷纷将保全身家性命的希望投注在史可法,马士英,阮大钺,乃至李岩,黄得功,左良玉等人的身上。
他们纷纷出钱,出人,希望史可法能带领他们迅速积攒足够的力量,好与蓝田云昭讨价还价。
钱谦益很希望能从夏完淳这个云昭唯一的弟子身上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好为江南的未来筹措一些可以与蓝田讨价还价的本钱。
现在,没希望了。
夏完淳没有隐瞒蓝田对江南士绅的看法,他们甚至对江南士绅有些蔑视。
钱谦益知晓,在蓝田的士人中间,他们将大明的腐败,破落,乃是灭亡都归罪于江南士绅。
“你们不能这样!
我江南也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也有为百姓呕心沥血之辈,更有为大明兴旺奔走,乃至身死,乃至家破,乃至断子绝孙之人。
你们不能因为一部分人的罪恶,就认为江南无好人。”
夏完淳瞅着有些声嘶力竭的钱谦益道:“对百姓好的人,我们会把他们请进先贤祠,为百姓舍命的人,我们会把他记在心里,为百姓断子绝孙之人,我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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