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天知道她八点钟出现在书店时,活像咣咣灌了两筐酒的小酒鬼,整个人泛着红,眼神浮浮的,步子也飘飘的。
王君来不及多问,直接拽着她横扫小吃街。用了半个小时花掉三块五毛钱,两张肚皮撑到鼓起来,总算盖住了浓郁的坏味儿。
保险起见,她们还问过不少路人,得出结论半米开外神不知鬼不觉,半米内略有知觉。
刚刚父女俩目测相隔两米,应该没闻到
可是
王君转念一想,奇了怪了。她们两人身上都有食物味道,怎么于秋叔光叫住阿汀,特意叮嘱她洗澡难道阿汀身上比她还臭
算了算了别多想。
王君三两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把阿汀一推,“快洗我给你拿衣服去”
迅速把门给带上。
那头宋于秋还没动静。
耐心削完手里的铅笔,把桌上整齐排列的铅笔一一收回到木盒子里。他扫掉地上的木屑,检查院子门锁,又带上房门关上灯,这才往自己的卧室走。
屋里林雪春正在泡脚,手里一沓账单明细,记载着三年来的收支。
分家之后为了把日子过得更实惠,更精明,她自个儿琢磨出做账的格式,如今日日要记账,夜夜要翻账,一点丢不马虎。
“回来了”
她认得他的脚步。
夫妻俩风风雨雨过了二十五年了,何止认得脚步宋于秋落脚稍有快慢轻重,她支起耳朵一听,就晓得他掖着的情绪是好是坏。
今晚平稳,说明心情不好不坏。
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分。
“小丫头片子就是贪玩,玩得连家都不想回。你看看这个点儿要我说今晚最迟十点回来,她们保准在外面逛到十点,信不信”
宋于秋没吱声。
床边摆着两个银白色的铁盆,水上头冒着丝丝热气。他知道旁边那盆是留给他的,便脱去鞋袜。
一双皮厚肉糙、经历过很多土地的脚直接放了下去,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烫得发红。
林雪春余光看着,撇了撇嘴,“上辈子属驴的,就会在脏地里来回滚,连福都享不来。都说了多少次泡脚要慢慢泡,去湿气。”
这水里放着草药,方子是阿汀托老大夫开的,缓解疲劳很好用。之前小丫头也不乐意驴爹这份省事做派,总是拦他,不厌其烦讲道理。
先是泡脚,再是伙食,睡眠,还有干活。
当爹的年纪越来越大,小丫头管的越来越多。以至于日暮村里人人都说宋于秋这块大石头,狼狗都啃不动。独独拿家里头小女儿没办法,应了那句父有女管,妈有子孝的老话。
林雪春想起来就好笑,故意说“真该把阿汀叫来,看她碎碎念你大半个晚上,以后要能不能学着泡脚了”
不能让她真去找来一个烟酒味道没洗干净的阿汀,宋于秋动了动嘴皮,吐出四个字“这样舒服。”
“切。”
林雪春低头点账单,换个话题又说起来“以后必须悠着点,别让她们大晚上出门。还有学校那边你去打个招呼,免得那边说回家,这边说在宿舍里。隔壁村子那安子就是这个样,好好一个大学,上得人不人鬼不鬼,给打工小瘪三带坏了,成天男女厮混在一块儿玩。”
想来还要个电话
“装个电话要千把块钱,但又得给老王家打电话对账。你说去找个小卖部多给两块钱,有人有事找,就让他们带个话,成不成”
宋于秋动了动大拇指,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算了算了。”
果不其然,她说话压根只顾自己说,用不上旁人搭腔出主意。自己得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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