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顶上钟鼓齐鸣,声声撞入耳中。
卯时三刻,训练场下已经一阵窃窃私语。直到那个白衣少年手持一把三尺长戒尺,如平常一般来到台上,席地而坐。
“我听说了!你罔顾教规,私自放走了几个魔族,对不对!”
少年愣了一下,却并没有生气,依旧淡淡看着他。似乎只是在奇怪,他说的话跟今天的集训有什么关联。
恭清和最恨他这副说不明白的模样,抓抓头,勉强换了个说法:“呆子,我是在说,像你这种没规矩的修士,没有资格训练我们龙族!”
“放肆,区区妖族,在此清修之地大放厥词,要不是云法长老曾与龙族交好,乙云山恐怕也没你们的立足之地。”站在一旁的侍奉童子实不忍见,剑出半寸,却被人抬手止住。
那人轻轻从草蒲团中站起身,淡淡道:“你说的这些,是想让我终止训练吗?”
他愣了一下,随之冷笑道:“哎,你终于聪明了一回。”不错,他就是不忿,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小子,有什么能耐站在高台,何况在场者无不是大妖中声名显赫的血脉,更没有屈服人修之说。
对方却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变色,沉默一阵,道:“受师尊所嘱,尔等需勤练不辍,潜心修炼,这套功法虽然枯燥,却无捷径可走。”
恭清和气得发抖,他哪里是要听这些?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就看他吃瘪的狼狈样,这人倒是不痛不痒的,所思所想都是修炼。
连挑衅都听不懂?
“你···你···”他也不再装模作样,便指着他直接骂道,“我、我早就想到了,我只是不想看见你!”
话已经说得极其露骨明白,少年再怎么不懂得人情世故,这时候也禁不住垂眸沉默,抿着唇,没能立刻答得上来。
倒真是听了进去。
“四弟说得太幼稚了,你要说‘不服气’,这样气势也不输他了。”有人在旁悄声提醒道。
“对,我们都不服。”场上其余人等闻声应和。
少年扫了他们一眼。
恭清和见他如此,不由得心下一震,听说,云法真人对这幼徒都极少责骂动刑的时候,如今被一群外人诘难,却如何能受住?
他犹自忐忑不安,然而说出去的话,便在场训练的诸修弟子也听见了,又哪里还能收回来的。
没想到对方也不辩驳,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戒尺,道:“我明白了,我这就请师兄来替我。”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恭清和心底一冷。只怕,是去告状了。
然而等待多日也未曾应验。
武术训练被一个青年修士接管了。新来的说话果真也轻柔委婉,让人如沐春风,听说是那少年的三师兄,平日派务繁忙,难得亲自教授,所有人都不敢妄动。
“这人修让我亲自背一百个三百斤沙袋到接道殿。”
“啊,难怪他让我明天去接道殿一趟。”
“要坏,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
“何止笑里藏刀?那皮囊也是不中看的,我盯他,他就罚我。”
“我们欺负了他师弟,他该是生气的。”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部族此番遭逢大难也幸得乙云搭救,父亲嘱咐,这修真之并非长留之地,忍忍也就过去了。四弟,你冲动了。”
“二哥,当初谁第一个支持我的?”
“我是让你吓唬他,谁让你把人家弄走的。不如,你还是把他找回来吧?”
“我才不去。”
“你把他气走的,当然是你去找。”
“我不去。”
“才见几次面,就闹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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