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远远没有在屋檐上飞奔的小乙来的快。
但他们人多,每条街上都有巡逻队,信号焰火一放,就开始四面八方合围起来。
一时间,楼下灯火涌动,观热闹的人群纷纷避开到街道两边,翘首观看。
百姓还以为是什么新增的节日戏码,望着屋檐上飞奔纵跃的身影,和街上涌动的灯笼和追兵,津津乐道地谈论着。
萧暥对陈英道,“清察司只要跟上人就行,放信号,调云越过来。抓人交给他。”
清察司的署兵战力和锐士营不能相比,现在小乙夺路而逃,催逼太甚,反倒会有死伤。
就在这时,魏瑄趁他一个不注意,翻身跃出了窗户。
萧暥追到窗前,就见他脚尖一点,跃上房檐。急追小乙而去。
萧暥脑壳疼啊。
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一轮圆月照着屋檐上一片清霜。
夜风一吹,魏瑄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问苍青,“小乙去哪里了”
苍青道,“现在清乐坊,正往川阳街方向去。”
“好。”
魏瑄身形轻捷,脚下如风,抄近道直扑川阳街。
街上围观的人群见了,发出一阵阵喝彩今晚这节目够劲一个比一个厉害。
清察司的士兵在人群间穿梭,渐渐地就落下了距离。
这小乙是梁上君子出身,对屋檐上的大梁城,比下面的熟悉多了。他在屋檐上,闭着眼睛就能脚步如飞。
魏瑄毕竟很少爬人家屋檐,最多也就翻过几次将军府的院墙,加上药力作用,视线恍惚,颇为吃紧。
每一步跃出,脚下都似是深渊,但也就他这一股冲劲,不顾一切追了上去。
连他也不清楚他是要追上小乙,还是要逃避某个人。
他心绪不宁,等到他赶到川阳街,小乙早就没了踪影。
“他去了千家坊。”苍青道。
远处一个信号焰火升起。
萧暥一看那方向,不妙,百眼窟千家坊
上次为了救出云越,提兵查抄过千家坊,这地方就是白天去也是盘头路,错综复杂,一进去就找不着方向。更别说是夜里。
药炉里微微传来沸声。
瞿钢刚想去查看。
“不用管,再熬一刻。”谢映之正在给瞿安敷伤药。
瞿钢实在是佩服这位谢先生,屋子闷热得很,还有一股化脓腐烂的气味,连大夫都瞧一眼就掩着鼻子出去了。
别说他人,就是他自己待久了,都憋的满头大汗。这位谢先生却神情自若,容色悠冷,自是清凉无汗。
瞿钢不得不暗暗佩服,果然是谪仙吗
腐肉刮去,伤口也清洗了,屋子里弥漫了几天的腐臭味稍稍散去了。
谢映之站起身道,“后日我再来换药,且让你兄长好生休息。”
瞿钢深深一拜道,“先生之恩,无以为报。我”
“不必,”谢映之似知道他要说什么,淡淡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谢我。”
瞿钢不由佩服,谢先生果真玄门高士,风骨品性,让人心折。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喧嚷声。
谢映之走到窗前看去,微微蹙眉,“云副将”
只见云越正率兵向这边过来。
瞿钢一看着阵仗就知道出事了。
他赶紧一道,“先生,兄长拜托你了,我去帮忙”
片刻后,
云越挑眉看他,“瞿钢,你已经除名,还来做甚”
瞿钢道,“将军,我就是一大梁百姓,但那一带我熟,可以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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