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公的身子是已越来越差了，正公则愈发感觉自己的计划要落空，尤其是随着衍圣公身体的恶化。

    跪坐在这里，衍圣公过了良久，仿佛才酝酿了情绪，道：“张忠历来谨慎，他的死，甚是蹊跷，只是此事牵涉太大，还是不要继续查下去了，从今日起，张忠之事，谁也不可再提起！”

    衍圣公既然开了口，谁敢违抗？众人无不点头，不敢辩驳。

    衍圣公显然心里还是不甘的，他隐隐感觉到，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因此他皱着眉头，格外认真地说道：“书信之，倒是牵涉到了学子陈凯之，诸公对这怎么看？”

    正公见此机会，便率先道：“张忠之事，至少从这书信大抵可以得出，此事与陈凯之不无关系，圣公何不借此机会，寻个由头，虢夺了他的学爵？”

    有道是，个萝卜个坑，任何个学爵，其实就是个坑，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啊！

    陈凯之在曲阜无亲无故，并没有后台，借此机会直接虢夺了他的爵位，正好多了个空缺，岂不是好事？

    这样就可以选新的学爵，他们也很乐意见到有背景有势力的人来弥补这个空缺。

    衍圣公显得若有所思，似乎有些心动了。

    倒是这时，成公却忍不住的提醒众人：“此事还未查明，倘若就此轻易打击陈凯之，这对陈学子而言，并不公平，圣公，还是将事情查明了的好。”

    正公的眼睛没有看成公，而是将目光落在别处，却是淡淡道：“现在还可以继续查下去吗？如何去查？是明察还是暗访？若是明察，张学候的事岂不是天下皆知？若是暗访，又如何暗访？衍圣公府在大陈，若是不能得到协助，又能查出什么结果来？”

    事实上，正公点都不在乎是对是错，对他来说，他只在乎此事的利弊，其他的事情，他并不愿意去管。

    成公叹了口气，旋即目光环视了圈，看了众人眼，才正色道：“所以在你们的心里，为了利弊冤枉个学子，也在所不惜吗？”

    正公捋须，格外郑重地说道：“可若是放过了个贼子呢？个学子与人声色犬马，夜夜笙歌，甚至还使人致死，难道衍圣公府可以不管不问吗？就这样纵容个贼子继续放荡下去，现在消息没传出气，倒还好。若是将来有天消息传出去，衍圣公府的威信不是荡然无存了吗？要知道，这陈凯之除了大陈朝的臣子，亦是衍圣公府的学子，甚至有些时候，他所作所为，对衍圣公府的名声有着不少影响的。”

    成公沉吟了下，平时他极少与正公产生冲突，只是当初这陈凯之，本就是靠着他的据理力争，方才赐了学子，他看过陈凯之的章，觉得陈凯之绝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冷冷地看了正公眼，接着侧目看向衍圣公道：“恳请圣公明断。”

    衍圣公显得很是烦躁，深深地皱眉道：“若要明断，就需彻查到底……你明白吗？”

    成公毫不犹豫地道：“衍圣公府在天下人眼里，是仁义礼义的化身，现在既有人污蔑学候和学子，衍圣公府怎么能够对此不闻不问？以学下之见，理应彻查到底，若是并无此事，则可以还张学侯与陈学子个清白，可若是果有此事，难道衍圣公府就可以姑息养奸吗？”

    衍圣公抬眼看向成公，只是这目光带着抹火光，而他的脸色，更是徒然的下子憋红了。

    他神色古怪地盯着成公，却是声不吭。

    历来衍圣公行礼如仪，每个神色，都代表着威严，时而端庄，时而严厉，可是现在，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呼吸有些急促，终是深深吸了口气，突然，他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列祖列宗托付给吾的家业，你知道是什么？便是日月之光，也无法可以和衍圣公府争辉，吾乃圣人之后，圣人之后，现在，你要彻查，你是想告诉天下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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