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侧反覆无日,是亡国之兵也。兵莫弱是矣,是其去赁市佣而战之几矣。
铁鹰传达出的信息中,蒙古军大有亡国之兵的尿性。至于郝仁现在的敌人,就强很多。
荀子说,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是数年而衰而未可夺也,改造则不易周也,是故地虽大其税必寡,是危国之兵也。
那帮条顿骑士国的军队大概能有这个水平。却也只是危国之兵。
蒙古帝国最强大的时候,大概会比条顿骑士国强些,却也没有强的无可比拟。顶多是秦国的军队。荀子认为,秦人穷困,只能靠军功获取上升的渠道。所以以军功论奖赏,所以最强大。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
这些军队相比较的话,故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可凌驾秦国锐士之上的是如伯颜大帅这样有节制的军队。如果是这样的铁鹰当统领,他只会进行一番战利品的煽动之后,与赵嘉仁的宋军在长江以南决战。全然不知道长江的航运已经要被赵嘉仁的水军截断,蒙古军很快就回陷入死地。
可桓、文之节制也并非是最高的境界。荀子认为,桓、文之节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有遇之者,若以焦熬投石焉。
原本郝仁觉得这是唱高调,等他看到现在元国那些劳动人民的生活,和他们从军的热情,郝仁就豁然开朗了。赵嘉仁的宋军并不是为战利品而打仗,他们是在为自己打仗作战。赵家人不仅把这些农奴、牧奴、奴才从外国侵略者手中解放出来,更带着他们从本国压迫者手中解放出来。所有的人都获得了自己身为人类该有的权力和尊严。让这些人投入战争的战争并不是战利品的多寡,而是百姓们渴望诛暴除乱,正本清源的期待。
等这场战场打完,郝仁就要前往单纯被战利品驱动的大汗领地。想到这些,郝仁心情就沉重起来。
铁鹰也不知道郝仁那微微变动的神色,还有那越来越幽深的目光意味着什么。他心中生出很大的警觉,那是面对未知的自然反应。不过是些战利品而已,犯得上郝仁这么深思熟虑么?难道郝仁在谋划什么毒计,要坑害铁鹰不成?
就在铁鹰惴惴不安的时候,郝仁掐灭了烟头,他笑道:“你们是大汗亲军,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拍你们上战场。若是有什么折损,我没办法向太后交代。所以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让你的部下不要惹事就好。”
铁鹰应了一声,然后告退了。这个结果也不稀奇,他自己其实也没有特别想打仗,只是想万一打仗的话得给部下一个交代。这些年蒙古大汗一直与南边的天竺北方邦国作战,因为没钱,也数次做出战前空虚诺,战后不兑现的局面。结果还出现过军队在爆发艰苦战斗之前的哗变。如果什么都不干,就干拿一份军饷,倒也不错。至少元军队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好,所有人不仅吃的饱,更吃得好。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候,铁鹰一气吃了七个涂了奶油加了果脯的面包,甜美的味道实在是令人心满意足。回到住处,躺在床上,铁鹰又忍不住想起郝仁那幽深的目光。那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郝仁到底在想什么呢?就这么胡思乱想之间,铁鹰就睡着了。
两天后,元军开始出发。跟在元军中军里面,铁鹰感觉到了另外的不安。元队的数量太多,骑兵们一出发,地上的马粪几乎覆盖了整个道路。每隔几十里地,就有一处兵站。一千军队可以轻松的在里面驻扎,不用风餐露宿。
果酱面包与玉米南瓜浓粥都不缺乏,肉类更不会少。新鲜的牛羊猪剥切好,成排的倒吊在厨房旁边。各种食物从里面端出来,都是香气四溢。这哪里是行军打仗,简直是一次大汗组织的狩猎之后返回途中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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