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没杀人保留着一丝希冀,此刻听她亲口承认,难免心情复杂,适才脸上的忧色既是怕她毒誓应验,也是因为回忆起曾经被她蒙在鼓里的自己:唉,赵西风,当初的你实在糊涂极了啊。
“西风,我看似置身事外,但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气氛忽然僵滞,林阡不可能让燕落秋完全担了罪名,是以主动揽责在身,“她所犯之罪两条,诓骗你、杀谢清发,我都是受益者,也都是罪魁祸首。”
“主公。何罪之有?”赵西风当即摇头,既不想、也不愿怪责林阡,想到此刻这么多兄弟全都在近前,万一有人误解、离心、被金军逮到分裂机会,委实对盟军大不利也,赵西风决定不再纠结,当初再糊涂,此刻他都是明白人:“前日五岳蒙难,您宁可放下到手的完颜永琏也先来救我们,和溪清、天骄、大嫂一样拼死,才没顾及渊声的出现、导致后来的那么多变故和耗损;还有,即使昨晚您精神失控,谈判时也先说平反后说休战……没错,虽说大嫂一开始靠的是诓骗,可主公得到我们之后就一直真心诚意在为我们平反,甚至冒着被我们阵前倒戈的危险。我知道主公是为了我们能相信盟军,所以先对我们付出了绝对的信任。您信任我们和郑王府一样,认为‘功名一时,气节千载’,断不可能为了荣华富贵就失了风骨,我们,自然也不会辜负主公的信任。”
“西风……”林阡原想用自己给燕落秋转移些仇恨,未想赵西风临阵给他辩护起来,摇头,到底是该正视己过,“该罚的还是要罚,这一战,我终究是连累了盟友……”他怎不恨?早知祸事如此之大,开始就不该把金帝藏在五岳,害得赵西风成了王冢虎第二。
“不是盟友。”纵然赵西风也语塞的此时,却有个吕苗鼓足勇气提醒,“是盟军啊。主公。”众兄弟皆是一怔,纷纷点头,他们不是王冢虎第二。林阡也微微一惊,没想到会有这意外的收获。
“要说没连累,自是不可能。此战确实毁了不少好地方,然而一个巴掌拍不响,金军、渊声、内战,太多变数,不是主公一人造成,我想,那也绝非主公心中所愿……再说了,五岳地方虽毁了,人却保全,因为主公一直以我们为先。主公的麾下牺牲了那样多,竟还不忘要对我们补偿,那便罚越将军、海将军帮我们重建家园吧,毕竟也是几位将军擅长的。”这几日,他赵西风当了太多次问罪者和被问罪者,被原谅和原谅得多了就释然了。把心一横,他如今已得到了理想的实现,接下来,他便是为了溪清开始新生,从谢清发帐下的第一说客变成了林阡帐下的……第二也罢。
“哼,你主公无罪,那燕落秋呢?前两年,林阡还没到碛口,她对大哥的计算、伤害、侮辱,便能一笔勾销?”万演冷笑,虽知五岳大局已定,但谢清发的仇,岂能就这么算了?
“好吧。各位兄弟。西风选择信任主公,是因为听从自己的心;选择归顺盟军,是因为众将的相助和溪清的这条命。但除此之外,还是应该给大哥做最后一件事,闭了万演的嘴,也好完成我对大哥的最后承诺。”赵西风动容。
当日在谢清发的灵堂上,赵西风曾扬言:“薛焕,若非你一直死不承认,我等早就将你处之而后快,吊唁完就滚吧,有多远滚多远。终有一日,我会教你这凶手跪着认罪!”
赵西风是谁啊,他虽然懒怠,但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去做。
如今凶手确定不是薛焕,而是燕落秋,虽然有苦衷,他也二话不说,拉住她对着总坛方向跪倒在地,浑然不顾燕落秋膝盖有伤的事实:“凶手!对我大哥跪着认罪!!”如此,倒教完颜永琏和林阡都看到了他身上那一丝五岳之主的风范。
“二当家,跪完罪,说情谊。我向来说‘不如一夜与风醉,醒时洗尽万世仇’,是真的觉得德怨可以两忘、恩仇能够俱泯。”燕落秋被迫跪在地上,却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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