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本意,她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你任意妄为的挡箭牌?是的,这半年来,你就是以她的死为借口我行我素,旁人呢,谁也都因她的死让你三分、不敢劝你、与你说话,好像这天下谁都欠了你一样……”
“别说她,求你了……”宋恒一脸苦痛、在她身下、捂着胸口还想逃避,陈采奕继续当头棒喝,紧紧按住他双肩不让他站起,力气很大一定会给他留伤她也不管,豁出去了不成功就成仁:“可是你忘了,这天下没有谁欠你,你之所以忘不了她、这么痛苦,是因为你和她话没说完、事没做完、太多遗憾,但那也全是你自己的偏激、狭隘、怯懦、脆弱造成的,和旁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不从这根上改,你就永远成不了她说的‘星辉’,成不了和老堡主一样的‘江西一剑封天下’,成不了和洪瀚抒、寒泽叶、厉风行齐名的‘九分天下’。越纠结越会恶化,再怎样金玉其外,你都是败絮其中!”
宋恒愣愣地呆在那里,双手像断了一样没再捂耳,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因为从来不曾被人这样骂,很显然他是被她给骂醒了!
不过,宋恒现在被骂醒、想改正缺点、愿意学好,都已经晚了
九月廿六,宇文白预备把静宁秦州局势禀报林阡时,寒泽叶一张冷脸站在她旁边,蓝发飘然,邪气四散,宇文白看到他身上的迫人气息都心里发毛:“怎么了?寒将军?”
“孙夫人不必掩饰。同主公直说,宋恒他,不能为将。”言下之意,宋恒他带不动。
可想而知林阡收到信时是怎样的雷霆大怒。
且不说宋恒此举会给本来稳扎稳打的陇陕战局造出多大变数,林阡怒还怒在一个旷世奇才就这么成了废物,连寒泽叶都没办法锤炼,那宋恒得是多不堪!
“主公……”柏轻舟看他窝火,自然担忧他的情绪影响他对河东之战的决策。
“轻舟,你帮我回信,给宋恒,狠狠骂他,原来恨意才是推你上前线的理由?!若是这样,从督运官开始的这一路,都是我林阡天真,给你宋恒安排错了!你就该在短刀谷、不、宋家堡安稳待着,待到死,写!”
“好。”她却很快搁下笔来,写完了?
他一愣,看着这纸上就六个字,“非复仇,望复兴”。
一腔怒意突然就化了不少,倒还真是他的原意,却把他多出来的戾气全削砍了。
“军师真是……蕙质兰心啊。”他望着这字迹锋芒毕露,叹息一声。
“主公,看这字迹,像不像‘瘦金体’?”柏轻舟微笑。
林阡一怔,思绪终于被她抓回这河东战场来:“那皇帝这些天据说云淡风轻,真的向邪后要过纸笔。”
现今完颜已移入五岳黑龙山内,要如何假装他还在山外的盟军驻地?由于昨夜武卫军和小郢王打草惊蛇令越风获悉了控弦庄的存在,理论上在接下来的几日,盟军为了万无一失,会不停地转移着完颜的囚禁地点,那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在外面,有意无意地被发现,被流露,被展示。比方说,新鲜的墨迹。
“能以假乱真?”他不放心,问。
“主公看这两把聚骨扇上的题词,看得出谁真谁伪?”她早有准备。
“看不出……”他点头,“不用临摹太多,过犹不及。”
“如无意外,能确保至少三日的谈判。”柏轻舟看他点头,立即坐下书写。
“足矣。”林阡心念骤定,站在她身旁细看。
“小阡……”那时燕落秋掀帘入帐,突然见到这幕情景,摇头苦笑,立即上前来帮柏轻舟磨墨,“罢了罢了,横行天下之人,自是想不到磨墨添纸之事。”
“五岳可安排妥当了?”他脸上因为尴尬而微红,心里却因为场景熟悉而感伤。
“妥当。”燕落秋语笑嫣然,倒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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