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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陈采奕提醒她也知道,宋恒面前,应该避忌兰和山两个字,她倒好,把阑珊俩字一起提了。
难怪宋恒被打击得脸色发青杵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走进来机械性地说:“主母……”
“主母,这是堡主他……”陈采奕还未帮他说完,就见他突然又色变转身,往反方向不管不顾地去,留下个摊子给她收拾……“堡主他抓到的可疑人物……”
吟儿在河东的时候就听说,完颜纲曾派一批控弦庄新人到秦州等地,意图分裂南宋义军和官军,但宋恒第一时间抓捕了奸细并截获情报……那是林阡最想看到的进步,“即便平平庸庸,只要安分守己,也照样能为抗金出力。”“我也要见到宋堡主实现梦想、意气风发的样子。”不过吟儿虽然高兴,也难免蹊跷过,宋恒怎么干起了这捉细作的行当?
现在她就更蹊跷了,宋恒好像还把这当成了主业?眼见着又给她扭送来了一批。
“主公给个运粮官给他,原本是考验他能否接受和胜任的……”吟儿欲言又止。
“其实,他当运粮官,中规中矩。”陈采奕叹道,“然而,就是脾气古怪得很,不爱搭理曾有嫌隙之人,对毫无关系的也话不多,孤僻得居然有些独来独往,时不时地还这样不正常一下……”
“倒也不会太影响他的报国杀敌,然而你在他身边可提点些,对这些细作,有时可以耐着性子放长线钓大鱼。”吟儿原本想着自己那块林阡送的玉还在宋恒那里,这次来可以顺带着要回,可看到宋恒还未完全恢复正常,想了想还是过阵子吧、让着点他,别又因为和兰山有关戳伤他。
当定主意,吟儿立即动身,先将这帮奸细去移交给曹玄:“这些金国细作,务必严加审讯,有和他们走得近的也要隔离、调查,绝对不允许与吴曦的任何亲信有接触。”
“自然。主母且放心。”曹玄在短刀谷里就以她马首是瞻。
终于闲下来去看小牛犊,那家伙已经一岁半,会跑会跳能说话了,虽然和她不太熟稔,却还是认得她是“娘亲”,远远见到就笑嘻嘻地扑了上来。
“沂儿,听你小阿姨说,你已经会背三字经[1]了,我来考考你。”吟儿俯下身来抱住他,“人之初?”
“性本善!”字正腔圆。
“性相近?”
“习相远!”童声清脆。
“苟不教?”
“汪汪汪!”那家伙把苟不教理解成了狗不叫,立刻学了几声狗叫。
吟儿笑得前俯后仰。
入夜时分,吟儿前去探望住得最静的孙思雨,心想,“听弦他,好像正在西吉策应着静宁吧。”
大家的夫君们都在前线,乱世小女子又怎会在深闺,这不,还没走进那营房,就意外地听到有人在里面舞刀,打开一看真是孙思雨自己,川东的女子真是火辣辣。
“这怎么得了!也不怕伤了孩子!?”吟儿大惊失色,生怕孙思雨的双刀刀气震伤了还没满月的孩子。
“师娘,几个月没打架,我手痒得嘞!”孙思雨笑着,大大咧咧。
吟儿把那小婴儿抱到怀中,啧啧称赞:“我这小美,眉清目秀。”
“师娘,莫不是还想再生下去?嘿嘿,那就要师父他……”孙思雨与她勾肩搭背,毫不避忌,那时才看见有人与她一同进来,似乎关系亲近,但孙思雨觉得面善,连忙收起了随意,“这位姑娘是?”
“是我徒弟,林思雪。”吟儿连忙将伫立帐边略有些拘束的林思雪拉进来。
“林姑娘啊,久仰久仰!”孙思雨恍然。
出得帐外,夜幕已降临,远方兵戎烽火,随风直达心间,吟儿伫立岗哨,望着静宁方向,祈祷着将士们百战不殆,思念也随着羌笛声、芦管声、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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