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见他们身先士卒,他们后面的宋匪,受了伤的都忘了疼,没受伤的也敛了喜,奋不顾身,一往无前,挥刀舞枪一窝蜂地往敌军阻抗,一时间到处兵戎相见,或是赤手空拳地肉搏血拼,横亘了一整个摩天岭,不绝于耳的金属撞击与躯壳爆裂,铺展于前的血光冲天和战意澎湃,谁说这些,只属于绝顶高手。
二月初二,林阡归来,金军对摩天岭发起的最后总攻,再一次遭遇搁浅。此消彼长,负隅顽抗了多时的宋匪,终于拨云见日否极泰来。
每个人都有他的归属,就像走火入魔多日的林阡,浑浑噩噩只懂得饮酒,这么多天意识都好像全在饮恨刀里了,却是那摩天岭的小兵带来的战事告急,忽然就将他从混沌的边缘拉了回来,也瞬间帮他建立起与这个世界再度的沟通。
不错,他属于战场。他对吟儿说过,没什么仗离开我林阡就不能打,然而,他离开了他的战友、麾下和兄弟们,他便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谁爱争斗?谁爱搏杀?却爱这热血沸腾,爱这金戈铁马。
是夜金军久攻不下唯能撤离、阡与司马隆之战亦不了了之,众将士无一例外都沉默凝望,看他越走越近脸上仍带着令他们熟悉的淡定,才一个个都如释重负,继而露出会心的笑来。林阡走过这些生死与共的人们,恬淡相视,无声从容。他们每一个,都是英雄。
彼时战场无声胜有声,但谁的心情都空前激越。那种被逼到绝境后终于要扬眉吐气的感觉,林阡和他们,是互相给予。
彭义斌终撑不住,连连抹泪,上前诉说衷肠,“当夜不知是金军使诈,否则不会任凭盟王一个人去。”他一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
林阡闻言,叹了一声,道,“义斌无需自责。当夜我也不曾想到,金军会不惜一切代价,连战局都不顾要与我同归于尽冲这一点,他们也气数已尽。”彭义斌眼前一亮,登时意气风发:“是!”
“主公”柳五津那时才知林阡回来,真是鞋都来不及穿好就一口气奔到寨前来,与这帮年轻人迥然相异,他眼中全是热泪,绕着林阡走了几转确定他无碍才心安。
林阡也打量着他,发现这家伙又挂了彩,笑,“这山东之战,真够折腾的,为了柳大哥少受些累,还是尽快结束了它吧。”众将听得这话,慷慨激昂点头:“必然!”“盟王回来了,咱们赢定了!”“势为主公平定山东!”
林阡一回,判若两军,众人极尽欢欣,但他自身状况,却令近身之人尤为担心。他越不说,越令人忧。尤其逐浪听出林阡说不到几句话就中气不足,知他内伤未曾痊愈,虽然关于最近十几天他对守在胡水灵的墓旁只字未提,他的伤势就告诉海逐浪他的半条命也随着胡水灵一起入土了
其实,那小兵不是办事不力吧,看到他就哭了出来,不是因为摩天岭真的没他不行,而是、看到他颓废,听到他跟胡水灵的交谈,想到不能帮他极速铲平摩天岭、反而任凭他一个人遭到所有金军的报复事实上,所有人的心情,都跟彭义斌一样。尽管海逐浪脸上还挂着笑意,心里却比彭义斌那些表达出来的还涩。
那时林阡转过头来,似是明白逐浪的忧虑,一笑说道:“火炉什么的,我确是很想见到还有那个阿蛮姑娘,我亦始终放心不下。”
“是啊,盟主那么粗心大意,估摸着很难应付火炉。”海逐浪一怔,也笑起来。因为这句,对他担心顿减。
“既然如此,山东之战更该早些了结了。莫跟孟尝叔叔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一样,别打完仗回去了,孩子都老大了,不认得老子,那可不成。”闻因仿着祝孟尝的口气说。
“哈哈,那真是祝孟尝的心魔了。”林阡说时,群雄皆笑。
吴越、逐浪、闻因、五津这些见阡入魔过一次的都懂,心境需要慢慢调整和恢复,那么,除了这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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