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听风就是雨,跑的比谁都快!
“耶耶?”
“不回家么?”
眼角抽搐的老张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很平和,然后柔声道:“雪娘,我们今天在江北过夜好不好?耶耶让皮影班子过来演《李真人三斗白骨精》好不好?”
听到这个,张沔眼睛一亮,抿着嘴偷偷地用力点头。睡眼惺忪的张洛水也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真哒?!”
“耶耶甚么时候骗过雪娘?”
然后老张敲了敲车窗:“去看看汉阳码头有甚么皮影班子得空,找个体面的班子过来吹打。”
“是,宗长。”
一骑加速而出,先行去了浮桥。
而此时,正剥着松子米米的阿奴嘟囔了一声:“有甚么好怕的……”
“闭嘴!”
老张横了她一眼。
“哼!”
阿奴皱皱鼻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挑着眉毛,竟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孃孃,怎么了?”
“瞧好吧,比皮影班子还好看的戏。”
“真哒?!”
“那当然!”
阿奴洋洋得意,而老张一脸的苦逼,表妹虽好……奈何日耳曼医疗科技还没有发展起来,那帮蛮子现在正跟比他们更野蛮的怼呢。
从内心来说,老张觉得表妹是不错的,可他不是真的洪七,既不会降龙十八掌,也不是刀枪棍棒耍的有模有样。
表妹的爸爸也不是江湖上的菜鸡,而是一怒之下,真·血流漂橹的顶级大佬。张家已经有张叔叔这个帅哥去尚公主,而自己,虽然没有尚公主,却上了公主,难度系数是低了些,可也磨难重重。
要不老子一不做二不休?
老张想了想,觉得这不科学,李董从来不是温文尔雅的绅士。肥羊上门,从李董还是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保安科科长那会儿起,就没见松口失手过。
王世充、梁师都、东突厥、铁勒、吐谷浑、高句丽……肥羊只要有一个破绽,立刻就是全力以赴地扑上去,撕咬成碎片。
范阳卢氏、博陵崔氏尚且不能游刃有余,老张虽说现在自认华润号足够碾压五姓七望的任何一个,可当世“大义”,终究还是在李董手里。
于是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问题,那个十年前老张就考虑过的问题。
尚公主还是上公主,需要那么一丢丢社会科学的道理。
当然了,社会科学和地质学一样,不是科学。
江汉观察使的仪仗还是很气派的,虽然老张“亲民”,但该有的官僚姿态,还是摆的很足。
行到江夏渡口,沿着沿江大道往东,就是浮桥。
往西虽然有码头,但更多的是降帆的货船,要进入上游的一个停靠码头。这一段路,就有大量的纤夫。
哪怕是在沿江大道,至傍晚时,最后一点活要干完的纤夫还在那里喊着号子。
张洛水就这么趴在车窗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就这样在江火的摇曳照映下,好奇地看着那些宛若长蛇的纤夫队伍。
“踩水的兄弟伙!”
“气力大!”
“肩头的索索!”
“攒劲抓!”
“头上流的是汗!”
“一身的胆!”
……
这些纤夫来源复杂,除了武德年就操持这等苦累营生的老汉,也有獠寨出来的精瘦黑皮后生,甚至还能找到裹着一条兜裆,头发精光的契丹男人。
深秋入冬的时节,整个江汉地区,他们是为数不多在天地之间还光着身子,冒着热汗的人。
江风潮湿如刀,刮过来,哪怕是裹着布巾,车把式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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