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过历代的开发,但鬼知道还有多少大自然的意外惊喜在等着人类呢。比如在农民起义军到来的半个月前,在广州境内的乡下,就有小贩被猛兽叼走的传闻。
而且,要知道哪怕是在周淮安所生活过的后世,一直到解放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为了解决野外生产生活当中的野兽危害问题,国家可是多次组织了民兵和部队,进行过相应的灭杀除害运动;差不多用了许多年时间,才将各种野外出没的猛兽们,逐渐变成了后来只能在动物园和保护区里,才能见到的濒危物种。
其次是,在这个动荡之世的各条道路上,同样也不缺乏各种多如牛毛的盗匪劫道,或是由饥饿流民所转化过来的饿殍浪潮消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于缺乏足够武力也没有形成规模的行人和商旅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威胁和阻碍;
事实上,就算是在古代那些号称是文景、贞观、天宝、洪武的治世当中,也是免不了种种盗匪和变乱的记录,当然了这种情况下通常已经不是简单天灾的饥民背景;既有一些穷乡僻壤而“穷极思变”的民风释然,也有那些雄踞地方的门阀氏族豪强大户,在背后作为推手和加以利用的因素。
而且在那些本地人的只言片语中,大唐王朝驻留在道路上的官军,甚至是比这些猛兽、盗匪更加危险和可怕的存在;在他们的眼中,或许再没有比一个缺少身份证明或是没有路凭的外乡人,更好下手的肥羊和诬良为盗劫杀敛财的目标了。
于是,一座座的城池及其影响力可以辐射的周边地带,反而成为了这个时代当中,相对安全一些的孤岛了,所以基本没有人愿意离开广州,反而在城门重新打开之后,还在有人源源不断的逃奔回来。
尤其是在黄巢的义军打下广州有开始放赈的消息传开之后,从四里八乡冒出来的饥民和流人,几乎是塞满了每一条主要的道路,在这种情况下周淮安想要就此脱身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了。
虽然他同样可以寻找那些相对荒僻少人的山道、小路,来尝试性的绕开那些遍设关卡的官道;但在既没有北斗卫星定位系统可以提供导航,也没有相应的野营工具和物资保障的情况下,这无疑是是某种意义上的拿命去博概率;毕竟,那些藏在山林里毒虫野兽瘴疫什么的,可不会去具体分辨穿越者还是土著的区别。
况且,就算是在后世科技高度发达而信息昌明的现代社会,每年照样也有形形色色自我感觉良好的驴友或者干脆就是两眼抓瞎的生手,前赴后继的失踪、失联在一些古老山区或是偏僻地区当中;在浪费国家用来搜救的人力物力同时,为达尔文进化奖的候选名单和提高全国人民的智商平均值,做出源源不断的贡献。
周淮安自觉也没有能够堕落到与此为伍的程度;所以在一时之间,他发现自己居然在离开城市之后,自己前半生所获得大多数的经验和技艺,就基本没法派上用场了。
因此,在半响之后,他站在一群流民当中排队等候着所谓义军的放粥;没办法,基本秩序已经重新建立起来了,再继续到处流窜就显得比较突兀和显眼,而具有某种危险性和意外概率了。
整个场面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群,但是在足够数量武装人员监视和维持之下的基本秩序还可以,只是各种喝骂和叫嚷声,从头到尾就一直不绝于耳的;而放粥的据点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不甚合理的,但是胜在布置的数量足够多,而且还有人用手推的小车将各种柴草米粮等物资给送过来。
于是,周淮安这一次并没有等上多久就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盛在小半截坛子底磨边而成的不规则碗状容器里,就被迫不及待的推搡着赶到了一边去了。所谓的粥是灰褐色的,里面充满了不知道整条野菜根茎还是其他什么黑乎乎的杂质,或沉或浮的与颇为稀少的谷物颗粒混杂在一起,不管用什么容器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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