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就点点头道:“以后若有客人来,你们别这么张扬,别被人传出去说我张园以军法治家……我这又不打仗,这也不是赵国公府!话说回来,前几天我进进出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拿出这样的气势?”
这时候,众人方才你眼看我眼,最后方才是杨老倌的孙子杨好摸了摸后脑勺,随即讪笑道:“花七爷说,还没练好呢,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今天是为了要给少爷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惊吓才对!
张寿呵呵一笑,干脆利落地摆了摆手,见众人立刻轰然而散,上来牵马的牵马,问好的问好,顷刻之间就乱哄哄了起来,而除却自己这边挤了三个人之外,阿六身边堆着三个,至于客人蒋大少那一行人……完完全全就被人忽略了!
因此,见这会儿从大门口出来的老刘头,和赵国公府的一个管事,一个嘴角直抽抽,一个摇头叹气,不住往四下里看,显然是在寻找花七的身影,仿佛痛心疾首于这些人在外人面前气势有余规矩不足,他干脆把阿六丢给了他们,自己叫上蒋大少进了家门。
而一进张园,还沉浸在适才那荒谬一幕的蒋大少,心情就更加平静不下来了。
他家在沧州乃是首富,房宅连片,再加上和苏州首富华家联姻,在园林建造上也算一掷千金,甚至不远千里从南边运来石头,堆砌假山,挖池蓄水,还请了南边的园林名家亲自设计,最终那后园在沧州也算是首屈一指。
可如今对比这片张园,他只觉得自己家里那被父亲得意了多年的园林,那就犹如村姑碰到了千金大小姐,完全没有可比性。但很快,他就听到张寿笑了笑。
“你刚刚也听说了,这宅子是昔日庐王别院,皇上贱卖了给我,至今都有人说不合规矩。好在这里不是王府,除去门头之外,其余建筑倒是并没有太多逾越规制的地方。”
想起刚刚陆三郎也曾经提过庐王别院这四个字,蒋大少这才终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浅薄了。民间的园林再豪华,能超过皇家亲王的别府?
而且,他听人说过,当年庐王乃是皇帝最亲信的弟弟,如果不是和业王之乱搭上关系,如今这里说不定乃是京城最门庭若市的地方,没有之一。然而世上没有如果,正因庐王败死,于是这座曾经的别府,如今改姓了张。
蒋大少挤出了一个笑容,强迫自己别去想所谓的皇帝强卖是怎么回事,随即用很夸张的言辞赞美了一番这座宅院,竭力想要让自己像一个称职的乡巴佬。
可他很快就装不成了,因为张寿闲庭信步地把他带到前院一个非常宽敞的院子,然后就指着那整齐的北上房和东西厢房说:“这里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总共十一间屋子,你们在京城期间可以在这住着,但是……”
张寿拖了个长音,见蒋大少似乎有些战战兢兢,他就笑道:“既然你自己说要住,那回头就别给我找乱七八糟的借口,说什么要搬走!”
“还有,食宿钱我固然不会收你的,但却也不能让你白住。毕竟,我这儿如今还有一个房客,一位是之前葩到去参加御厨选拔大赛,还进了复赛的宋举人,一位是他捎带来的房客方举人,两个人虽说都没付房钱,可至少还在做事抵偿。”
蒋大少怎么想都不知道,张寿会需要自己这个在京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做什么,此时就算再后悔之前胆大求借宿也晚了,于是只能赔笑道:“那我该怎么个抵偿法?”
“很简单,你回去之后,帮我做一件事。之前你说的仿照公学模式,在沧州开设学堂的事,不必另起炉灶,那位徐翁的闻道义塾,不妨并入,甚至不用改人家多年的名字,只要把规模扩大就好。我觉得徐翁算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拒绝此等善事的。”
见蒋大少立刻点头如小鸡啄米,答应得那叫一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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