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神,和四年前他们的最后一面,一模一样。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厉谨言的声音冷到骨子里,被他这么一吼,慕晚初剩下的只有惊恐。
而托盘上的杯子也因为她的慌张而倒了,滚热的牛奶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啪”的一声,杯子应声而碎,而慕晚初甚至连碎片都不敢捡,慌忙转过了身,“对不起,我以为你睡着了,我……”
厉谨言将手上的相框放回抽屉里锁好,然后出了书房,将门锁上。
门口的慕晚初背对着他,他能隐约感觉到她在打着哆嗦。
厉谨言原本极力压制着怒气,但看到慕晚初这个样子,眉心蹙了蹙,随即从她身侧掠过往卧室走去。
他喝了不少的酒,步伐有些不稳,若不是扶着墙壁,很有可能会绊倒。
慕晚初想伸手去搀扶,但是将手伸出去却没有勇气去触碰他。
因为她不敢,她怕他会甩开她的手
犹豫之间,厉谨言已经打开门进了卧室,直到听到关门的沉重声,慕晚初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她没有回卧室,而是将摔碎的玻璃杯捡起放在托盘上然后下了楼,又在厨房重新热了一杯牛奶。
她特意没有热的太烫,温度适中,用手端着拿回了卧室。
一进门,并没有看到厉谨言,直到她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才明白他在洗澡。
为了避免再惹怒他,慕晚初将牛奶放到了床头柜上,并在纸条上写了一句话:喝点牛奶再睡,会舒服一点,晚安。
然后便躺在了Kingsize大床的另一边,闭眼而眠。
厉谨言洗完澡出来,一眼便看到躺在床边的慕晚初,温和的橘色灯光洒在她的身上,他走上前,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少了四年前的青涩多了些身为女人的精致,那一刻让他原本有些恼怒的心情,顿时消了许多。
甚至嘴角都不露痕迹的往上扬了扬。
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床头柜上,他骨节分明的手将贴在杯子上的纸条拿了下来,扫了一眼。
下一瞬,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沉重,明明是关心他的话,但是在他看来却觉得无比残酷。
明明四年前,她那么对他,现在却为了钱拼命的讨好他。
他真的不想说她势利,更不想将他们那时干净纯粹的爱情和欲-望缠上关系,但是……
她爱过他吗?
哪怕只有一瞬间。
除了他的这副皮囊,他是否曾真的走进过她的心里?
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这就是他曾爱过的女人,一个将他狠狠折磨,将他的心蹂躏的一塌糊涂的女人。
她走后的四年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心里的禁忌,带着无数层枷锁的禁忌。
他也曾因为想她整日整夜的痛苦到失眠,他想掩饰太平,但那些梦却揭穿了一切。
她的转身或回眸,都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但没人敢提。
终于相遇,他遇到的是那样落魄的她,也许仅仅是那一刻的大脑空白,也顾不上什么恨,拉着她去了民政局。
那层禁忌被自己解了锁,但释放出来的,却是这四年他无处诉说的苦涩、愤恨和……
那个字,还有必要再提吗?
毕竟,他都不确定他能将她留在身边多久。
也许下一个转身,她就又像四年前一样,突然就离开了。
厉谨言眸光沉了沉,心脏一揪一揪的发疼,他握住水杯,将里面的牛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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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身旁早已没了厉谨言的影子。
她看了眼放在床头的闹钟,匆忙起床收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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