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心道:“淑英这孩子,怎么能做到不起杀心。”所谓不起杀心不生劫,虽然是治根的办法,可是也是最不可能做到的事,他不免忧心女儿。
于是何心隐又道:“若是生死由命,淑英又有多大可能渡劫。”
知音微笑道:“我如果能知道,也不会遭劫转世了,何况纵然玉~液还丹,都免不了将来如尘如土,难道如渊兄还能保证自己一世平安么,所以此事可以挂怀,却不必太过介怀。”
何心隐道:“父女之间的亲情,道友是不会明白的。”
知音悠然道:“确实不明白,明天若是如渊兄替我收集的水云沙到了后,我想借你的丹房一用,也希望如渊兄能为我护法七日。”
何心隐道:“丹房随时可以给道友用,可既然淑英杀劫将至,我断然没有给道友护法的道理,还请见谅。”
知音淡淡道:“那便随你。”
她说完后,施施然离开。
何心隐看着知音离去的背影,心头有点失落,他想起那年向不舍禅师问道,曾经请教过一个问题。
他问不舍禅师,“何谓修行”
不舍禅师道:“修行就是舍去。”
何心隐道:“修行要舍去什么。”
不舍禅师道:“舍去不舍的东西。”
何心隐道:“若是不舍,又当如何。”
不舍禅师道:“不会如何。”
何心隐道:“那为何修行就是舍去。”
不舍禅师道:“因为留不住。”
那次之后,他回了九嶷山,闭关潜修一阵,出来后他父亲死在天劫下。他做了何家的族长,过了几年娶了一个妻子,后来妻子生下女儿不久后就去世了。他虽然有法力,却留不住父亲,他纵然是九嶷山何家的族长,也没能留住深爱的妻子,现在他还能留住女儿么,何心隐深深疑惑。
也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更没法知道不舍禅师说的究竟是对还是错,或者只是巧合。
知音或许清楚,可何心隐不敢去问,他怕真实的答案,让他难以承受。
何淑英不知道父亲心中的复杂,只是运起玄女宫心法,行经周天,一圈又一圈。
另外一边何香亦是从梦里醒来,并且突然间起身的动静,惊动了隔壁的母亲。何母隔着墙壁问道:“香儿,怎么了。”
何香道:“没事,我就是做了噩梦。”
何母哦了一声,听到何香这边确实没多大的动静,便又睡了。
待到何母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何香才悄悄出门,云母溪水从家门前缓缓淌过,夜寒露重,屋檐上偶然光华闪烁,那是结出的冰霜。
深秋的夜晚确实很冷了,只是何香穿的不厚,也感觉不到冷。
她还想着刚才的梦,心中一动,足尖踏入溪水,并不下沉,若蜻蜓点水,过了云母溪,这些时日~她的修行并非虚假。
前方婆娑声动,一株李树摇曳枝叶,落在何香眼中,她明明记得那里原来是没有李树的。不禁有些奇怪,便走了过去。
到了李树下,脸上现出惊喜,原来沈炼师傅和和尚师傅都在。
何香道:“两位师傅,你们原来都没走,我很开心。”
觉心道:“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今天还有东西要教你。”
何香问道:“今天学什么。”
沈炼道:“那天欺负你的女人论法力,也不比你高了,可是你为什么打不过她,可有想过。”
何香一愣道:“沈炼师傅也知道我刚才做的梦。”
沈炼笑道:“你说它是梦,其实它是真。”
何香有些奇怪,随后想通了关节,这梦自然不是毫无来由的,如果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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