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势和黑社会有得一拼。
靳滕心想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很软弱,所以既有点瞧不起,又有点怜悯自己,所以才愿意用九年时间里的一点闲暇,和自己从素不相识的记者和受访者关系,变成了如今这种偶尔愿意帮自己跑跑腿的朋友。
长远来看,他们的关系很一般,一年联系不到5次,1次是魏松青问他要书单,1次是靳滕收到了谢谢他,外加给他寄点山里顺来的茶叶,不值钱,对方喝不喝他也不清楚。
剩下的就是魏松青喝多了发神经,打电话过来找茬,不是挑他的刺,就是揪着工作里的人狂骂。
碰上靳滕心情好,就耐着性子听完,心情不好就打完招呼直接挂掉,那边也很有尊严,从来不打第二遍。
然后一晃这么多年,中间一面都没见过,他们居然还能神奇地保持联系,对此靳滕自己也觉得挺奇怪的。
他自认为对魏松青没什么非分之想,平时很少想起这人,想起来也带不来什么复杂的心绪,差不多就是淡如水的交情。
事实上靳滕对谁都这样,他的爱情观很淡薄,还从来没有产生过想和谁共度一生的冲动。
可在关捷和路荣行看来,这个魏老师对靳滕来说,起码是个好朋友的级别。
不过除了这位朋友的大名,再多的八卦他俩也打听不来,因为靳滕实在是一问三不知。
关捷只能意犹未尽地觉得,他在外地还有可以联系的朋友,其实是件很好的事。
神秘的魏老师因为信息过少,在关捷和路荣行脑子里很快就淡了印象,志愿一早就填好了,两人什么任务都没有,纯靠商量打发时间。
大院的惯例是关捷提出建议,多半再被路荣行否定。
关捷屁股下面长刺,在屋里瞎转:“好无聊,要不要骑车去河那边看看?”
路荣行坐在电风扇对面不动摇:“骑不动,我中暑了。”
关捷看他神采奕奕、能吃能喝,就知道他在放屁,但也不继续努力地劝他,跟着他往沙发上一摊,电视看到一半,眼睫毛就困倦地往下颤,然后在电风扇的呼呼声里睡上了午觉。
夏天的午后总是有点困顿,觉一下小心就会睡长,关捷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屋外的夕阳也挂在了天边。
晚上太阳落山,落到院里没了阳光,路荣行就会搬凳子出去练琴。
自从他谈起恋爱,对流行情歌的兴趣直线上升,硬是把琵琶弹出了吉他的效果,在漫天的红霞底下轻快地弹任哥的《春天花会开》。
关捷就在旁边摇头晃脑地边听边拼模型,手上十指如飞,很快就能用球棍拼出一个三维的爱心。
拼完了就用脚蹬路荣行的椅子腿,等他抬起头,再把爱心模型竖起来给他看。
路荣行看见了就笑,手上正好弹到那句“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
路建新躺久了觉得累,听见儿子在外面弹老歌,杵着单拐慢慢地走出来,准备透透气。
然后他隔着打开的大门和门槛,看见那两个半大的小伙子在晚霞的陪衬下,不知道在笑什么,反正他自己莫名就有一种,这两人处得很融洽的感觉。
隔天又是个艳阳天,关捷坐不住,怂恿说:“我前天从我小舅家骑车回来,看见河里好多小龙虾在到处蹿,下午出去钓龙虾吧?”
路荣行看了下耀眼的日头,再感受一下微风里卷过来的温度,拒绝的意味慢慢浮到了脸上:“不想去,有点热。”
关捷走完孤独的竞赛之路,没有小时候那么依赖他了,当家做主地说:“那你在家待着吧,我自己去。”
路荣行看他提铲子、挖蚯蚓、找木棍、拆毛线一条龙,最后又没忍住,夹了本书、戴上帽子跟着去了。
关捷选的水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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