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说自己疲累了,然后跟她们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都是谁家的男人去找郡王的不自在了,自己想折子圆场去吧。如今这里可不是京城,且将你们的豪横劲儿都收一收,学学万岁和哀家,从此以后缩着脖儿做人,才是长久之计”
太后的这番话说得透亮,很快便传到了崇正郡王府里。
笑娘说起这话时,府里正用着饭。许是为了应景,倒是有一两道是萝卜做的菜。譬如烙的金黄的萝卜丝饼,还有肥鹅炖萝卜的锅子。除此之外,还有烤得金黄的羊排和用冰壶盛装的塞外葡萄酒。
笑娘说起太后的话后,便对随风道“这也是太过了吧,户部盛夫人那么胖的人,今日一见竟然瘦得只剩一层下巴,可见各个府里的确是不见油星了。”
霍随风正啃着羊排,他年轻能吃,几下子便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听闻了笑娘的话,清冷道“便是先前待他们太和善,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再过几日,连棉衣都不给他们发,才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来漠北逃亡,不是来当大爷的”
笑娘给他盛了一碗萝卜汤道“气性这么大,你也喝喝,我看此物排气功效甚好,难怪有人管它叫高丽参,真是好东西。”
霍随风伸手去弹笑娘的鼻子,然后才接过了碗道“萧月河倒是个能打的,将南夷阻在了边线以南,可是想要收复京城,还需我漠北出兵。”
笑娘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道“那你岂不是也要随军出征”
霍随风却撇嘴笑道“我漠北身后,还有个笑面虎在虎视眈眈。我若走了,岂不是尽随了他的心意”
听随风这么一说,笑娘立刻听明白了,他所说的笑面虎正是漠北王霍山。
这人看似比他父亲恭谨随和,却是个弑兄囚父的主儿。现如今孝顺得如孙子一般,又送金龙椅又送吃食的,若是霍随风真走了,说不得便要一口吞下漠北。
可如今霍山谦卑恭谨,一副忠臣模样,若是霍随风想要统一漠北,只怕传在天下人的耳中,就成了霍随风奸佞,想要对本家赶尽杀绝了。
所以霍随风如今离不得漠北,便只能让萧月河孤军奋战了。
两人吃完饭后,丫鬟捧来漱口的金盏。
服侍随风漱口的正是俏枝。她将金盏高高擎起,匍匐在地,仪态无可挑剔,一看就是寒烟用心教过的。
再过些日子,寒烟便要出王府准备待嫁的事宜了。笑娘从娘家带来的几个丫鬟,皆是因为她出嫁晚的缘故耽搁了花期。
笑娘觉得对不住这几个丫鬟,所以指了人的,都是早早安排婚期,让她们早些安稳,可以开枝散叶。
不过见几个丫鬟都被教得这么好,笑娘少不得拿了寒烟说嘴,一边接过漱口的杯盏一边笑着道“以前也跟寒烟拨过小丫鬟,可都没有这几个教的这么好,可见恨嫁甚久,恨不得能早点教出个成手的”
寒烟听了,忍不住羞红了脸,正要开口辩解,却见笑娘将一口橘子皮泡的漱口水吐在地上,然后便呕了起来。
随风立刻搂住了笑娘,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大声疾呼叫郎中来诊脉。
待得笑娘好不容易安稳下来,郎中也拎提着药箱子一路小跑而来,待诊脉之后,一脸喜色地对郡王道“恭喜郡王,县主这是有喜了。”
一旁的丫鬟里,顶数俏枝机灵,抢先跪下高声向郡王与县主道喜。
随后满屋子的丫鬟皆是一脸喜色,恭贺县主一举怀胎。
寒烟虽然知道自己不妥,可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县主如今快年二十有四了。这么大年岁的,谁不是已经生了三两个了。
如今县主有喜,怎么能不叫她这等忠仆激动得留下眼泪
很快褚慎和胡氏也得了信儿,只大包小包地带着补品前来探望女儿。胡氏少不得要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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