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呼了下气,一阵灰蒙蒙的烟雾袅袅而上,胸腔里的郁气仿佛也随之消散,一下舒服了许多。
贺宙给了保安大叔一百块钱,干脆把一包都要了过来。
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连着抽了大概半包,才觉得心里彻底舒爽了。
把剩下的香烟随手塞进口袋,贺宙拍了拍衣服,往马路对面的花店走去。
一段阴差阳错的感情而已,没什么好纠结的。
烟一抽,花一送,把话说开,也把往日的尴尬翻篇,他们都是男人,彼此之间大气一点,好聚好散,没必要这么难看。
“给我拿一束花,我要送人,他住院了。”
花店老板问“是朋友还是亲人是aha还是beta、oega”
“oega,算是朋友吧。”
贺宙双手插兜,微眯着眼想了想,“不过待会可能就不是了。”说完他耸了耸肩,笑了下,“谁知道呢。”
花店老板了然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多,贺宙抱着一大束橙玫瑰回到了住院楼。
他特意嚼了两粒口香糖,还在外面站了会,等身上没什么味道了才摁下电梯键,一上七楼就直直地朝季屿所在的病房走。
他都想好了,进去后就跟正常看望病人一样,先送花,再简单地聊两句,委婉地把过去的一切翻篇,季屿是个聪明人,肯定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要是聊得来,那以后就做兄弟。
要是聊不来,那就潇洒说再见。
这么想着,贺宙推开了虚掩着的门,然后脚步倏地顿住。
病房里除了季屿外还多了个人,是个女性oega。
她也穿着病号服,此刻正坐在季屿的病床旁,言笑晏晏地拿着毛巾给季屿擦汗。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女孩在笑,季屿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笑意。
贺宙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一点多。
因为他之前在手术室外等待,所以护士以为他是季屿的朋友,说季屿没人看顾,就要他帮忙看着季屿,让他术后三个小时内别睡觉。
现在三小时已经过去,季屿能睡觉了,却不睡,反而和oega女孩聊天聊得开心。
他果然喜欢女生。
他对自己就从来没这么腼腆地笑过。
通过刚才的一番梳理,贺宙现在很能理解季屿的心思。
很能理解,但还是
草。
“砰砰砰”
贺宙用力地敲了三下门,在那两人看过来后面无表情地对季屿道“感觉怎么样”
说着他走到季屿旁边,把花束摆在季屿的床头柜上,“送你的,喜欢吗”
季屿“为什么要送我玫瑰”
虽然是橙色的,但玫瑰这种花不管什么颜色好像花语都挺暧昧的,并不适合送病人吧而且还这么一大束,看着有99枝
“想送就送了。”
贺宙说完,面不改色地冲oega女生伸手,“谢谢你照顾他,毛巾给我吧,我来帮他擦汗。”
女孩一看贺宙就知道不好惹,赶紧点头送上毛巾。
季屿愣了愣“不是,难道你还没懂我刚说的话的意思”
等女生让位,贺宙大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下“我懂。”
“真的”
有外人在,季屿不好明说,但贺宙这模样哪里像想明白的样子
“我真的懂。”
贺宙把毛巾折了折,轻轻地擦着季屿唇上的血渍,“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既然生活在这个先进的社会,那么思想自然也要跟着一起进步。”
季屿“”
贺宙抬眸看了季屿一眼“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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