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广皱着眉头,不太清楚这个有点讨厌的女人怎么又出现了,其实他跟她根本不熟。
赵珍珍倒是很大方的笑了笑,说道,“你好,你也是大学里的教职工吗?看着有点眼生。”
苗兰兰这人自己长得不够漂亮,但很喜欢长得漂亮的人,无论男女。刚才她还觉得赵珍珍不像狐狸精,这会儿却被她的明艳笑容晃了一下,亦笑着回答,“不是的,我是平城一中的老师!”
赵珍珍有点意外,她还以为苗兰兰是哪个厂子的工人呢。
她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赵珍珍,在平城大学工作组工作。”
苗兰兰也赶紧伸出手,不过,她为自己粗糙的手而感到有些自卑,握了一下就飞快的缩回去了,笑着说道,“你好,苗兰兰!”
赵珍珍冲她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丈夫。
王文广也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妻子,眼神里有浓浓的爱意和不舍。
赵珍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农场。
王文广一直等妻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才满心惆怅的提着大包往回走了。
还好,那个讨厌的苗兰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不知不觉中,儿子王文广已经被下放两个多月了,除了一开始寄来了一封平安信,之后再没有任何音讯。
王稼轩还好,一向比较心硬,而且这次平城下放人员的范围之广,数量之多是非常少见的,就连京里的弟弟都说,陈友松这是趁机在大搞政治资本,并不是真的针对这些人,他要是动用私人关系把王文广给捞出来,那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而且还反复嘱咐了他,现在运动进行的如火如荼,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情况,让他凡事一点要谨慎,在任何场合都要少说话。
因此,王稼轩没怎么担心儿子,倒是有点担心自己受牵连。
但曹丽娟不一样,她平时虽然是个刀子嘴,对于儿子当年娶赵珍珍仍然颇有微词,但儿子是她生的,作为一个母亲不牵挂是不可能的。
青禾农场说起来也不算远,曹丽娟原本的打算是和丈夫一起去探视儿子,但这次王稼轩不管她怎么使性子就是不肯妥协。丈夫坚决不去,那曹丽娟只能一个人去了,她很久没单独出远门了,现在天气冷,又是风又是雪的,她要是再提着东西,万一摔一跤可怎么办啊?
王稼轩看出来她的犹豫,就耐心的解释道,“丽娟啊,文广那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儿,无非是会吃点苦!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四处颠簸遭了不少罪吗?最重要的是,桂生都说了,让咱们低调行事,这个时候去探视他,不是让别人抓把柄吗?”
曹丽娟十分不高兴,说道,“你还真以为咱们儿子是犯了错下放的呀,他没错,是这个社会错了!”
王稼轩一听她说这话,神情立马变得很紧张,他用带着两分请求的语气说道,“丽娟啊,这种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啊,虽然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还有啊,你以为我真的不但心文广啊,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情罢了,要是咱们受牵连了,你想想咱们这么大年纪了能受得了农场那种条件吗?而且建民几个也没人管了不是吗?"
涉及到几个孙子的问题,曹丽娟立马不说话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赵珍珍也真是的,虽然和文广离婚了,但几个孙子都是咱们的呀,竟然真的一次也不上门了!”
一开始赵珍珍半个月没来,曹丽娟也没去看孙子,她是这么想的,养四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赵珍珍以前有张妈帮忙觉不出来,现在正好让她吃一下苦头,等晓得厉害了,自然就会主动来找他们了。
作为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有能力且物质条件又好,实际上比赵珍珍更适合养几个孩子!
可惜事实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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