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见金树田诚心诚意的邀请,不好推辞,只得随他入洞。
几人叙了一番,只听金树田道:“老先生,您赠予在下的那副美人绢画,已被家兄抢了去。老先生那日说,画中小姐的心上人是本地的一个男子,不瞒老先生,我那夜在后山偶遇那位小姐,也见到了那个男子。您说的那个男子,可是白府的公子?”
黄先生听了,楞了一下,只是摇头微笑,并未答话。
只见金蛇脸上微微一动,斜眼瞧了瞧黄先生,低声笑道:“原来恩公所说的那副绢画,是出自黄二太爷之手。”
金树田听金蛇提到“黄二太爷”几个字,微觉奇怪,看向二人,似觉得他们相识,正要相问,只听黄先生笑道:“二公子既然喜欢大小姐,将她抢过来不就行了?以二公子的家世,还怕对付不了那个穷书生?”
金树田听他这么说,愤然道:“老先生可知道,那个穷书生的父亲,曾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巡按御史,他对我家的食盐生意早就垂涎若渴,多次欲以权霸占。如今他被罢了官,他的独子还想夺人所爱?哼!在下虽为人宽厚,但岂是这么好欺负的!再说了,宋小姐是千金大小姐,即便她与那姓白的再情投意合,宋家也不会同意她嫁給那穷书生的。”
黄先生听了,笑脸应和道:“老夫祝愿二公子和大小姐百年好合!”
金树田听了,脸上登时一片愤恨沮丧之色,说道:“哎!老先生为何要将宋小姐的画像给家兄看呢?我眼下最大的麻烦,不是那个姓白的穷书生,而是家兄!我大哥那人生性好色,异常跋扈,父亲母亲又极溺爱,什么事都依着他。他看上了宋小姐,已让我家中小妹去人家府上提亲了!同为一奶同胞,父亲母亲为何总是厚此薄彼?”
他似乎预见到了什么,不由得一声叹息,接着道:“若是寻常人家的美人,我抢不过家兄也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只因宋小姐是宋家的大小姐,宋辉的掌上明珠,且不说小姐生得宛如仙女一般美丽,即便她是个丑八怪,我也非娶不可!眼下,我已被逼到了绝路!”
金蛇听了甚是不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英雄爱美人,金公子喜欢宋小姐,天经地义,为师既收你做徒弟,必定满足你的心愿。只是,若宋小姐是个丑八怪,你又为何非要娶她不可?”
金树田凝思半晌,道:“师父不知这其中的人事,家父命我家小妹去宋府提亲,不仅仅是因为家兄喜欢宋小姐,这里另有深意”说到这里,他微微瞥了一眼黄先生,低声道:“那个姓宋的土匪,利用其黑白两道的铁腕,霸占了这方圆十里的盐粮茶道和漕运,官府都不敢管,便是我家的食盐生意,也只有通过宋辉的一顺风运送,方能保得一路平安。师父可知为何?”
金蛇凝思片刻,忽笑道:“我们这些修道之人,倒是明白一个道理,那些敢在地上为非作歹的妖怪,天上必有神仙庇护,要不,早被孙猴子给打死了。”
金树田点头道:“正是,师父适才与徒儿同去宋府,见到的那个宋夫人,乃是当朝杨国公之女。杨国公位列三公,便是圣上见到他,也得奉行师礼。这些年,我家大伯在朝中幸得圣上恩宠,可也不过是个四品。我家若能与宋家联姻,于我家实则大大有利!我家大伯的意思,若能与宋辉联手,便可将我家的食盐,运往天下,况且宋辉的马帮贩运的是私盐,无需向朝廷交官税”
黄先生在旁听得瞠目结舌。
只听金树田郑重地道:“我和家兄谁娶到了宋小姐,谁便是日后家中的主事。”说到这里,他神色又变得惶惑不安,道:“不知为何,自从家兄见了老先生的那副绢画,性情大变,不再留恋那些烟花巷柳之地,每日都兢兢业业的照看家中生意,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黄先生眯眼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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