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每样东西的量备得不会太多，基本只准备了一些，够几个人吃就行。

    桂花糕亦是如此。

    殿上之人身份贵重，每个人面前都会放上一盘桂花糕。

    可九皇子打翻了一整盘之后，要再想补上，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捧着好几盘桂花糕的小厮路过殿门口，还路过得这么凑巧呢？

    凤临渊拧眉。

    今日之事，真是越细想越乱。

    “殿下可还记得那小厮什么模样？”白筝出声问道。

    这个答案，九皇子倒是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我没见着他的脸，一路都只跟在他身后。他走得好快啊，明明搬着那么多东西，怎么还是走得这么快！一直从前殿走到后院，害得我不仅跟丢，还迷了路……”

    九皇子越说越气愤，小嘴撅得能挂油壶。

    白筝笑了笑，倒是没有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

    略一思索，她便换了个方式问道：“那殿下可记得那小厮穿着什么衣裳，身高几许，以及——身上有何特殊之处，像是特别的香味臭味或是说话的口音之类？”

    这些问题倒是让九皇子的回忆有方向多了，他细想了想，便答道。

    “那人就穿着侯府普通下人的衣衫，没什么特别的，身量算是有些高大，我看偶尔路过的人也没几个比他高的。至于什么特别之处，我……我只闻着了那桂花糕的味道，又没听过他开口说话，倒是都没有发现……”

    白筝心下了然。

    九皇子年纪还小，当时又一心系在桂花糕上面，对那个小厮确实不会有过多特别的记忆。

    对他来说，能发现身量高大这个特点，已算难得。

    想到这里，白筝也就不再为难九皇子，正想安抚他几句，就见九皇子倏地眼前一亮，高声说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说话的却是凤临渊。

    方才在白筝与九皇子一问一答间，他已用眼角瞥了殿上众人。

    这些人的神色倒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随着楚相和陈老国公先后被人抬下去，殿上一时间没了别的热闹可看，众人便纷纷将视线投向了他们这里。

    凤临渊问出这话的时候便故意压低了声音，炯炯有神地盯着九皇子。

    九皇子见凤临渊神色谨慎，又见众人因着自己方才的叫唤都在看自己，便也知道事情轻重，忙压低了声音，凑近到凤临渊面前道：“那人的左手，有六根手指！”

    凤临渊微微吃惊。

    六指？

    永定城之中，六指之人怕是就没几个，还是身量有些高大的六指之人。

    他的心里几乎很快有了个答案。

    九皇子答完之后便有些忐忑。

    当时他一时好奇推开房门，见到里头关的竟然是头狼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闯祸。

    虽然那狼没有伤害自己，可它显然是被关得失了耐性，急着要蹿出来。

    九皇子本就在门口挡了人家的路，一个躲避不及，就被狼撞出了房门，当场吃痛晕了过去。

    说来说去，还是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不听话，在人家侯府随意走动，还乱开房门，放出了不该放的狼。

    定远侯府又怎会闹成一团？

    自己也不会被父皇所不喜！

    九皇子越想越难过，眼泪又一次盈了上来。

    “都怪我……”

    白筝知道九皇子在伤心什么，心下也对这懂事的孩子充满了同情和愧疚，遂对他温和一笑，安慰道。

    “今日之事与九殿下无关，都怪那小厮捧着一大堆桂花糕却不好好端到客人面前，还满侯府里乱走，害得九殿下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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