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定定地看着易霓裳。
“不用了,我自己来,表哥坐着就行。”
易霓裳目光挪到书房内那张精致舒服的软榻,这是殷澈平日就寝之用,不过在外人眼中,估计以为这是他平日疲惫后休憩之用。毕竟魏国太子殿下身子不好,三国皆知。
殷澈也没有再度开口,缓步移至软榻前,坐了上去。
软榻跟茗儿趴着的距离极近,她甚至能够觉察到殷澈目光冷然地盯着自己,诡异的气氛让她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她调整了呼吸,依旧是惊魂未定,头皮发麻,虽然书房内备了多个暖炉,整间书房并没有渗入丝毫的冷意,但她后背还是一阵粘稠,太里面了,被假山内雪水渗入,还未完全干掉。
之前忘记了换掉,也没有留意这,在这个时候偏偏记起,前有殷澈盯着,后有易霓裳盯着,她是进退不得,不得不继续将假戏真做到底。
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够体味到殷澈那一双黑色瞳孔,洞悉明察,宛若什么都掌握在他手中。
其实,他这人,自己一直就没看透,殷洛跟凌箬睿两人谋划多年,也没有扳倒他一个人,就表明他是个厉害的人,绝不能轻敌。自己跟在他身边也有阵时日了,他唯一出差错的,便是那一次在御书房的塌方事件,但那也是自己不甚触动了机关导致的,算起来,也不能是他出的差池。
殷澈伸手,抚过茗儿散落在案牍上的几缕秀发,拾起了发丝下的一本奏折。
茗儿身体一僵,心乱如麻,脑袋昏昏沉沉。
秀发润滑,殷澈面容微动,易霓裳原本正站在茗儿身后,正好瞧到殷澈这个动作,心下不悦,纤手佯装一颤,一本厚厚的书籍从上掉落,方向控制的不错,正往茗儿身上袭去。
殷澈低头认真看着奏折,忽而觉得耳边有阵风吹过,当机立断伸手,那书被打偏了方向,原本是落至茗儿的头上,这下,却往她的后背招呼而去。
“啊……”
“嗯……”
茗儿低低的闷哼声,被易霓裳那一声尖锐的惊吓声给湮没了。
殷澈神色骤变,陡然之间,心头平添一缕乱,手指不由握成了拳头,目光阴鸷,射向易霓裳,后者微微吓到,不禁舔了舔嘴唇,清了清嗓子,“表哥,对不起,我不小心的,我真是无心的。”
她还未进门,当然还不能流露出过分嚣张的气焰。
她抬头浅笑,声音幽然缥缈,“姐姐无需放在心上,殿下都说姐姐是无心之举了,妹妹又岂会放在心上。妹妹还有要事在身,招待不周,还望姐姐不要见怪,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妹妹就不妨碍殿下跟姐姐独处了,妹妹告退。”
一连串的姐姐妹妹,茗儿说的甚为流利,殷澈听得一时发愣,怔忪过后,兀自在心头嘲笑,自己还期盼什么?还指望什么?
她,还不是被自己逼到这一处绝境吗?
掐灭她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两人,从今往后,估计会形同陌路,她用膳也不会为自己夹一块糖醋排骨吧,虽然自己不好糖醋排骨,那她夹的,每每还是吃的愉快的。
他可不可以有一丝希翼,她平日里为自己夹糖醋排骨,是发自内心,并非受噬心丸药效的影响呢。
自欺欺人,有时候,也是一种善意的谎言,他殷澈也逃脱不了这一道,真是料想不到,料想不到啊。
茗儿与他擦肩而过时,他未曾阻拦,那一张轮廓优美的侧脸一晃而过,刹那殷澈身形僵直,宛若雕像,静止不动。
“妹妹没必要这么着急离开,殿下都说了一家人,还分什么独处不独处呢,这分了,就是一家人说两家话了。”
易霓裳显然还想要刁难茗儿,不舍得轻易放她离开,尤其她敏感地察觉到茗儿跟殷澈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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