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欲言又止,却听到门外传来礼貌的一声询问,“燕小姐,少爷说晚膳准备好了,请你过去一同用膳。时近傍晚,用完膳后,少爷便送你回去。”
茗儿倏然一惊,这房内四处通亮,硕大的夜明珠嵌在内壁,不分昼夜,原来不经意地对峙,已经耗去了不少时间。
或许是一直备在如临大敌的紧张情绪中,没有挪动分毫去思考其它。
门外的人还在等待,茗儿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着一双深邃暗沉的黑眸,殷澈他分外冷静,唇角抿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臣服。
茗儿心中,有些阴郁挥之不去,刚才那粒乌黑的药丸就是殷澈冷静的维持,他不动如山,她却没有他那副老僧定定的功力。
她淡淡的道,“麻烦了,我这就出来。”
眼睁睁地看到殷澈听了自己这句话,眼神一闪,一抹凌厉浮现,他处变不惊地在她耳边低语,如寒霜袭上脸颊,凛冽冰凉,“小心言辞,七日后见。”
语气毫无暖意,唯独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令她浑身莫名战栗起来。
茗儿发现他毫不避敛地转动墙壁上那副肖像画的一角,左右来回赚了三个圈后,墙壁突然裂开了,前方一片黑暗。
茗儿心中悚然一惊,原来这里别有玄机,还另藏有密道,而机关就在肖像画中。
若不是殷澈大胆地在自己面前转动机关,自己是毫无所觉,不得不叹这设计密道之人胆大心细。如此一副绝美的肖像美人图,足以吸引任何入内之人的目光,但是那些目光绞在美人殇的人,一般是绝对不会想到这肖像图上还另有玄机。
茗儿暗思,殷澈连这么隐秘的密道都知晓,却依旧找不到所要的东西,足见这东西分外难找。看三皇子跟凌箬睿那般,也定是找过几年,不然凌箬睿住入此处,对白梅当年的居所保留至今,足见他耐心。
只是不知,这御史府,是魏皇一时起意赐给的,还是别有用心?
当年凌箬睿虽说是状元,但毕竟是一初入官场的文人,魏皇竟然赐给他这白王府当宅邸,况且,听闻母亲跟魏皇青梅竹马,私交定是可以的,魏皇若是真心喜欢母亲,应该不会将这白王府赐给凌箬睿吧,毕竟这宅邸还有纪念意义。
不过,当年母亲决然要嫁给夏皇,两人可以算得上是决裂,这些年风雨下来,母亲红颜早逝,魏皇对母亲,就算是年少的情愫,也随着风雨凋零了吧?
茗儿不解,自己见了殷澈之后,连魏皇都怀疑上了,看来心机这玩意,显然不适合自己。
深深吸了口气,她才推开门,猛地一惊,发现凌箬睿正从远处走来。
“一起过来用膳吧,耽搁了膳食就不入味了。”
凌箬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茗儿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跟在他身后,心里倒是感激起他此刻的寡言,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为何耽搁这么久呢。
庭院深深,雕梁画栋,白王府的一切,静谧而古朴,精致而不奢华,膳厅也别具特色。
一张汉白玉砌成的小圆桌在膳厅中央,小圆桌中央摆着一流光溢彩的水晶瓶,水晶瓶中插着三两枝新鲜的白梅,围绕水晶瓶摆开的是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来是精心烹饪而成。
凌箬睿安静地坐了下来,茗儿坐在他对面,一边伺候用膳的婢女伶俐地端上一碗米饭递给茗儿,接着又递了一碗给凌箬睿。
茗儿发现凌箬睿表情无异,看来他待客向来客气有礼,即使自己仅是三皇府内的下人。
“茗儿若觉得食物不适,告诉我无妨,不用勉强自己,我自会吩咐厨房。”
凌箬睿见茗儿一直盯着小圆桌上的食物打量,眉头轻蹙,唇角却噙着一抹善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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