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没有应声,也没有去开门。她早就在心里做了决定,以后只要不是必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再跟江居安见面。如此下去,他对她的那份心思迟早会收回。
江居安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却也没有放弃,而是大声道,“你是习武之人,素来耳聪目明,我知道你一定听到了。”
阿昭索性躺了回去,扯了两根布条把自己的耳朵给塞住。
江居安仍不死心,“阿昭,我刚才在庄子里找到你喜欢的百花酿,你就出来尝一尝,好不好?”
那两根布条哪里能抵挡得住江居安的声音?阿昭没有办法,干脆钻进了被子里。自己一直没有回应,他总会觉得无趣吧。
“这百花酿味道极好,你真的不尝尝吗?”
“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睡,就把门打开,好不好?”
“……”
江居安废了好大的劲儿,房门始终紧闭,他心中未免失望。不过他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很快就有了点子。
“阿昭,你若是今夜不开门的话,明日我就去整个京城贴满字条,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房门瞬间被打开,江居安甚至能感受到一阵疾风拂在了他身上。
“江居安,你敢?”
看着眼前的阿昭,江居安笑了,举起手中的酒坛,“只要你陪我喝酒,我保证不这样做。若是你一直不理我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阿昭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耳朵拧下来,或者卸了你的胳膊。”
“怕啊,当然怕。”江居安浅笑,“不过跟和你一起喝一顿酒相比,那些都算不了什么。”
“你怕是有病吧!”酒再怎么好喝,跟疼痛比起来又有什么意思。
“对,我有病,刚好你有药,求治一治我!”
“无聊。”
阿昭转身进了屋,想要关门。江居安的手却撑了进来,“阿昭,你今夜若是不答应的话,我真的能做的出来那样的事情。”
阿昭看着他的双眸,知道他真是能做出那样不靠谱的事情的人来,终究放手让他进了屋,“既然你这么想喝酒,那我就陪你喝。”
江居安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其实阿昭有时候挺好对付,只要够无赖就行。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把她灌醉,然后让她说出心里话才行……
风天晴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完全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苍白憔悴的女人竟然是自己。以前的她多么地美丽啊,肤如凝脂,眸若星辰,唇若点绛,可现在借着这昏黄的油灯都能清楚地看到眼角的皱纹。她不过才二十几岁,这对于高门贵府的妇人而言,仍是妩媚动人的时候。更何况她还是当朝太后,曾是整个后宫最尊贵的那个女人?
她想要擦点儿脂粉盖住那些皱纹,偏偏招提寺这个鬼地方,梳妆盒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恨意,再一次从心底爬了出来。若不是赵倾云那个贱人,她怎么可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风天慕,他明明是自己的血缘至亲,却帮着那个贱人对付自己,他们都该死!
风天晴越想越恨,最后把铜镜打翻在了地上,整个人如癫似狂,“该死,你们都该死……”总有一日,那些所有背叛她轻慢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坠儿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每隔三五日,她就会这样发作一次,坠儿甚至觉得她可能真的已经疯了。
太后做到她这个地步,也当真是可悲。
可坠儿却觉得她实在是罪有应得,若是她能够多疼惜皇上一点,又或者多长公主殿下好一点儿,又何尝需要受这样的罪?当然,这些话坠儿不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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